张将军伸手一指,“就是他冒充举人?”
庞老太噗通一声跪下了,哭着道:“官爷,我儿真是读书人,我儿的户籍文书丢了,之后补办的文书,好像有些不对!”
“补办?”张将军眯起了眼睛。
叶依依上前一步道:“是的,我爹真的是读书人,在归德府县学做教谕。我们一路逃难,弄丢了身份文牒,到了奶奶家,补办了身份文书。”
教书的身份怎么说,依依不是很清楚,但她知道,启蒙先生不能称为老师。教谕这个词,她好像听华太医说过,当时老爸怎么说,她没在意听,但华太医这样认为,举人应该是教谕就没错。
“在归德府做县学教谕?”张将军看着叶依依,要说别的,他可能不信,做教谕他正好知道。
张将军的哥哥也是举人,做官要到离家三百里外的地方,正好也是做了县里的教谕。除了举人,秀才在县学只能称为先生,所以,张将军觉得这话可信。
城门官又站了出来,“那你说,你爹是哪一年的举人?”
这事儿叶依依编不出来,“我也不清楚,但我爹原来不叫这个名字,是后来补办文书的时候,我爹名字中的一个字,补办的人不会写。”
二狗子也来了精神,别的他不知道,但叶博以前的名字几个字他是知道的。
“对,对,爹以前的名字是三个字,奶不识字,出去找人补办文书,把名字写错了。”
庞老太心里暗暗翻白眼,狗眼看人低,老娘以前是花魁,大字不识能当上花魁吗?
张将军有些问难,他相信叶博是读书人。
因为,从大梁城过来,进入燕北地界,一路经过的城池都会盘查。
不能人家都没发现,就他这里的城门官发现了!再说,不是读书人,谁敢把他们放进燕北地界?
违反军令要杀头的,前面城里当官的,都活的不耐烦了?
“这案子该怎么判?”张将军问身旁的县令。
“这个......这个嘛......”县令有些拿不准将军的态度,是打算就此放过,还是打算铁面无私呢?
说实话,县令也觉得,这帮人不像坏人。
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他也认定,前面几个城池,主事官不都是傻子。
事实上,前面几个城池的城门官,都是这样想的。入燕北地关城盘查之后,叶博一行人再没受到盘问过,交城门税一路畅行到了这里。
张将军最不喜欢,文人绕圈子,“该咋判,你直说就是,吞吞吐吐作甚?”
县令心一横道:“按前朝律令,冒充举人,杖三十,徒千里,充军役。”
这样啊!张将军搓着下巴看向叶博,看样子是读书人,这年月读书人少,大将军说要珍惜读书人。
三十大板打下去,这位怕是会没命。充军役倒是可以,但,若真是读书人,脸上刺字,一辈子就完了。
“看在他还在昏迷,算是已经受了责罚,杖刑就免了!”县令好心替叶博说话了。
张将军很满意县令的识相,“嗯!那就送去军里。”
“将军不可啊!”华太医急忙出声阻止。
叶依依噗通跪在了地上,“不要,不要让我爹去军里。”
二狗子身体被绳索套着,扭动着身子,跟着喊:“别送我爹去军里,要去我去!”
庞老太哭嚎道:“官爷,不能啊!我儿是独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朝廷有令,独子可不从军。
张将军笑了,伸手点了一下华太医,“是不是太医不打紧,以后在燕北地界,老实做你的大夫,别惹事儿!”
“将军!”华太医还想争辩一下。
张将军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