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我的恩人了,上回多亏了你出现帮忙解围,你又离开的那么悄没声息的,弄得我们想要跟你道声谢的机会都没有。”珍娘发自内心的表达了自己的谢意,说道。
“我叫沈安,方才已是说过,那点小事就不足姑娘为之挂齿了。”沈安平和的回答她说道,“其实,真论起来,你才是真正的对我们有恩之人。若非姑娘那回出手相助,兴许我们至今还身处困境,生活潦倒之中哪。”
珍娘听了这话倒是显出了几分诧异来,“此话怎样?”
她是记不起来自己与这少年还有什么别的渊源了。
“那一次绸缎庄子之遇,不知姑娘可还记得?”沈安见她是真的想不起来的样子,就看着她说道,“赠画之举。”
绸缎庄子?赠画之举?珍娘仔细搜索了一下记忆,倒是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卖绣品的少年?”
怪不得她一开始就觉得瞧着这少年挺眼熟的来着,从上次蛋糕铺子门口就有这疑惑了,只不过,后来珍娘顶着的事情太多,也就没工夫去想这一茬,现在她也算是想通了。
“小姐,什么卖绣品的少年啊?”小梅站在一旁听着稀里糊涂的,突然开口问道。
珍娘笑着说了句,“没什么,只是你家小姐我以前不经意间的一次举动罢了。回头找着空闲了,我再与你细说。”
话落,又看着沈安问道,“那些花样子,你们用上了吗?先前我见过你母亲绣的那个作品,我虽然不是很懂绣技,但还是看得出来,她一定是一个绣技不凡的人。要是用上我之前画的那些花样子,绣出来的作品必然是能卖上好的价钱的。”
珍娘记得当时她似乎是听到沈安与那个婆婆小声私语着,他们眼下生活的窘境的,也是因为这个,她才会一时热心,顺手画了几副作品送与他们的。
说到这个,珍娘也是不由自主的抬头打量一下,方才一路从门口走到这个花厅,外头的风景倒是跟一般的普通小院没什么两样,只是这屋子里面的格局,却显出一番别有风味的清新雅致。
虽说屋里的家具都显出那份陈旧的颜色来,连墙壁上的粉白都有些脱落的样子,但是,那长脚桌子上面两端插着茉莉花的素瓷花瓶,还有这茶桌上铺着的素色桌布,墙上四面挂起的字画,这些陈设的小细节都彰显出一种别致的素雅来。
珍娘又打量了一眼沈安的穿着,还是棉布的袍子穿在身上,脚底也是踩着一双黑色的布面鞋,倒不像是生活有所改善的样子。
她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难道我的花样子,没卖出什么价钱来?这也不应该啊!”
“不是的,我母亲并未拿姑娘所画的那些花样子去换取钱财,那些画作都被她珍藏起来了。”沈安笑着说道。
对于珍娘的不吝赠画,沈安是发自内心的感激的,尤其是她走了以后,那绸缎庄子的掌柜几度劝说他们,想要花大价钱买下这些花样子的时候,他也才真正的知道了这姑娘随手涂鸦的这几张纸的价值所在。
所以,起初当他见着家中困顿窘境的情形,也曾拿了两副作品去卖的,要不也不会有后来的家中境况的改善。
只是,那事被沈氏知道以后,沈安却是从他母亲的眼神里,看到了些许的忧伤,沈氏虽然并不曾真正指责他什么,但是,沈安自那以后,也没再打起那些花样子的主意。
当然了,后来那些东西,也没再在他的书桌上出现过,沈安就知道,是被他母亲给收起来了。
也正是亲眼所见了自己母亲的这些奇怪的行为,沈安才从心底开始发出了怀疑,觉得这个姑娘,跟他的母亲甚至跟他们这个家,必然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联系的。
尤其是今日,当他打开门看见王嬷嬷领着这两位姑娘,站在家门口的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