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尝了一口,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吃,估摸着是里头的馅搁少了,至少没有闻上去的那么香。
不过,相比起,平日里吃的那些,嚼在嘴里都会起苦的粗粮饼子来说,还是足有滋味的。
就是只有那么一块饼,实在是太小了。
珍娘也不忍心吃独食,就与她三哥,你一口,我一口的,统共也没分到三口,就没了,真还没够她塞牙缝的呢。
“没事,等到晚上的时候,奶会给咱们每个人都分饼子的。我瞧着应该有近二十个呢,咱少说可以一个人分到两个。小妹,到时候,我自己吃一个,剩下一个也给你吃。到时候,你就可以吃三个了——”蒋小壮看着一脸意犹未尽的小妹,如此安慰道。
可是,幺蛾子又起了......
饼子不见了,整整一小笸箩的饼子,一个都不剩的,都消失了。
赵氏明明记得,她把那装着饼子的笸箩,放到那碗柜顶上的,怎么就找不到了呢,来来回回的把那碗柜顶上翻遍了,找了三遍。
又喊过两个儿媳妇过来一起,将整个厨房都翻找了一遍,却依旧没找到一个饼子,只在那水缸边上,找到了那个装饼子的小笸箩。
“哇——,我没有甜饼吃了——”
小五妞实在是接受不了如此的打击,扯着嗓子又开始嚎了起来,她望穿秋水一般的等啊等啊,等了一整天,就盼着那两个甜饼解解馋的,最后得个这样的结果,她不要!
紧接着,三妞,四妞,这两个大一点的妞,也跟着哭了起来。
赵氏看着自己眼皮子底下,这一溜儿的哭着嚎着,问她要饼子吃的小鬼头,一时间,真真儿的被她们哭闹的头疼。
可是,一笸箩的饼子呢?不可能被老鼠给偷了,老鼠没这么好的本事,能一下子偷走这么多的饼子,还不留下半点痕迹的?
排除了老鼠作案的可能性,剩下的就只能是人为了。
赵氏扫视了眼底下一圈的小萝卜头,觉得不太像是老大屋里那几个年纪小的丫头片子干的,个个哭得跟死了娘似的。
倒是老二屋里的那个小丫头,这会子一个眼泪珠子都没有。
难不成是这丫头拿的?
庄户人家的孩子,为口平常吃不到好东西,哭得赖在地上不肯起来的,都是常见的。
莫不是这小丫头提前的过够了嘴瘾,这会子才不如别个那么哭丧。
“娘,今儿个一个下午,珍妞都跟我在屋里待着,一步都没有离开过我——”
蒲氏看不下去了,自己婆婆盯着她闺女的那股子眼神,好像认定了自己闺女就是那偷饼子的贼似的。
“我这丫头,倒不似别个那么嘴里犯馋。今儿个下午一院子的烙饼香气,她也没出去,老老实实的坐在屋里,陪我缝补衣裳,连小脑袋瓜子都没抬一下。”
为了洗脱自家闺女的嫌疑,蒲氏这话诌的显然有点水分。
今儿个下午,赵氏烙饼的时候,珍娘哪里是脑袋没抬一下啊,一直勾着脖子在窗户那里望着来着,不过,她倒是真的没有出去。
所以,赵氏面上的怀疑稍稍减轻了几分,她也知道,老二媳妇不好惹,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下,倒不好就认定了她闺女是贼。
“珍妞,你说说,今儿个下午,你真的一步都没出过西厢的屋子吗?也没进过厨房吗?”
珍娘是真没想到,自己就因为没跟着一溜的小鬼头,一起扯着嗓子嚎,就成了重大的嫌疑犯了。
内心有点无语,珍娘眨巴眨巴了眼睛,没有吭声。
说实话,她这会子是觉得有些气性的,有没有搞错哦,虽说是这些日子,她确实是舌头上亏得厉害了,但也不至于为了口吃的,干出那跌份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