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夕晓送走沈南琛,脑子里在盘算着拿到赏银后,是先去州府找更好的工匠,还是扩大店铺再多雇两个伙计。
撂下心思一抬头,就见所有人都傻呆呆的看着她。
“都看我干嘛?做事啊。”
“宋大夫您去准备一碗米汤,一号伤者醒来后给他灌下去。”
“梁大夫您按照这个方子配一下药,煮好之后备用。”
“晓儿姐,糖盐水还要继续给吗?”
“二号三号伤者继续给,一号伤者稍后看情况,可能要重新配下伤药,我亲自来。”
苏夕晓检查了一号伤者的昏迷情况,又重新为二号、三号伤者更换伤药,重新包扎。
只是苏夕晓能淡定的迅速投入工作,其他人可没这份冷静啊!!
刚刚大人说什么?
百两赏银,那是什么概念?
寻常百姓家,一整天的收入不过八百个铜钱儿;
百合街上的小店铺六十两能兑一间;
同谷县县令的月俸三十两,合着大人是把自己三个月的俸禄都赏给苏夕晓?
仅仅是她医术卓绝、手艺惊人吗?
这关系……实在太奇怪啊!
八卦熊魂再度燃烧,即便忙的焦头烂额,午饭时人们也不禁八卦开来。
话题一开,苏夕晓种种行径被人们翻了个遍。
抛开她狂妄傲气、目中无人之外,让众人最为惊讶的是:处理这三个贼匪,她已经得了三百两赏银。若是再来百两,她苏夕晓便是同谷县少有的小富婆了啊!
当然,这些钱都是大人赏的,哪怕是当了的那个翡翠戒指,也是大人给的。
所以,沈大人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
得不到结论的八卦才更有传播价值。
苏夕晓埋头在县衙里看守三名伤者的同时,狠戾贪财的名声、与大人不清不楚的关系,已经随着四月纷飞的柳絮,飘荡在同谷县大街小巷,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苏夕晓不可能知道这些传闻八卦。
她一连三天守在县衙,累到疲惫才会偎在角落里眯上半个时辰。
一号伤者醒来不久之后,三号伤者便也苏醒。
交待的地点与一号伤者一模一样,县丞与张卓心里才彻底踏实,大人此次不会走空。
苏夕晓又给二号伤者下了猛料,让他在半夜也苏醒过来。
沈南琛临走时交待,这伙匪贼祸害了周边区县好几年,藏匿的银子不会只有这十万两。
于是县丞与张卓开始连番夜审,查问赈灾银两之外的赃款去处,还特意揪着狠戾恐怖的苏夕晓当金牌辅助。
每审讯出一笔劫款下落,张卓便迅速派人通禀沈南琛。
沈南琛带队在外循环搜查,前前后后,一共挖出来十三万六千两白银和诸多古董首饰。
山被挖得有点空,犯人也被审得有点傻。
三个人实在交代不出一毛铜子儿的下落,县丞才拍板敲定,此案彻底结束。
惊堂木叩响的声音,在苏夕晓听来好似天籁。
她卷着角落里的软被便立即昏睡过去。
这些天她一共睡不到三个时辰,她实在是太累太累了……
苏夕晓这样睡去,却把其他人给急坏了。
案件结束,人都撤了,好端端的县衙厅堂,一个大姑娘卷着被在呼呼大睡,这成何体统?!!
张卓迅速吩咐手下把苏夕晓抬回家。
可他的要求提出来,却没人敢接茬。
不提苏夕晓和大人的八卦飘飘荡荡,这几天她展现的狠戾果断、惊悚恐怖,已经让众人崇敬仰望的同时还蒙上一层厚厚的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