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好的,那上面还盖着玉玺印呢!”
“得了,卤蛋……不是,卢大人,那会儿我们在父皇面前是什么地位,您老人家不是不知道,那会儿我们摸得着玉玺吗?”
“谨王殿下说的也是……对了,刚才谨王殿下叫老臣什么来着?卤蛋?”
“没有没有,卢大人您肯定是听错了!”
谨王断然否认,他打死也不能承认,自己曾经私下里给这秃顶老头起了个外号叫“卤蛋”。
“这么说来,臣真是老了啊,眼盲耳聋,连别人怎么称呼老臣都听不准了。”
卢大人意有所指地说道,谨王心里慌得一匹。
真是的,之前明明看着这卢大人颤颤巍巍的,可能活不长了,也就没太把他放在心里,谁知道这卢大人还真是顽强,如今看着他倒是有些老当益壮的气概。
不过这种能被父皇当成顾命大臣的老臣,如今可是半点也轻忽不得的。
谨王想通了这一层,就对着卢大人露出了热情洋溢的笑容:
“卢大人说的是哪里话,父皇敢把七弟托付给您,就是把大周的江山和朝政都托付给了您,这恰恰说明您一点儿都不老,父皇对您很是放心呢!往后七弟和我也还要多多仰仗您老人家呢!”
人都是喜欢听好话的,这话卢丞相听着顺耳多了。
他脸上层层叠叠的褶子里就漫出了几分笑意:
“谨王殿下如今长了几岁,倒是更为礼贤下士了,实在是可喜可贺啊。只是这玉玺,您和七皇子殿下当真不曾见过?”
“不曾,我要是见过,这种时候哪里还能藏着掖着?”
谨王指了指被其他两位顾命大臣包围的谨王:
“我和各位大人的心思是一模一样的,只想遵从父皇的意愿,尽快扶持七弟继位,让天下早早安稳下来,要是知道玉玺的下落,定然不敢隐瞒的。”
“这倒也是,我想着七皇子殿下若是见过,也不会不说。”
卢大人沉吟片刻,将之前他们商议过的决定说了出来:
“虽说这玉玺贵重,对继位一事至关重要,但如今有我们三人见证,又有先皇亲笔所书的遗诏在,纵然没有玉玺,也不妨碍七皇子殿下继承大统的。这事儿就从咱们这里打住,尽快择吉日,让七皇子殿下继位,才是第一要紧的事。”
这话谨王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要把玉玺的事情直接按下去,让七弟尽快继位。
这也行,反正除了他们这些核心人物,平常人哪里知道玉玺差着哪一个。
至于大皇子……谨王如今大概能明白他为什么要跟这个玉玺死磕,撵着七弟跑半个大周了,主要是名不正则言不顺。
没有父皇的遗诏,再没有玉玺,就算是登上了皇位那也是乱臣贼子,要遗臭万年的。
如此一想,谨王却也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这么一说,七弟对他也还是真好!
这要是直接把禅位诏书扔给他让他自己筹谋皇位,那还不知道要和这些人老成精的大臣们斗上多少个回合呢。
谨王立刻就举双手对卢丞相的决定表示赞成,并且将他们这些驻守京城的大臣们又狠狠夸了一通,朝廷栋梁,天下肱骨之类的溢美之词一个接一个,听得卢大人眉开眼笑,看着这谨王殿下也顺眼了很多。
于是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定了下来,趁着大皇子还没追回来,朝臣们联合着手握兵权的林泽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扶持七皇子赵明怀登上了皇位。
登基大典那一天,天气十分好,阳光普照,万里无云。
赵明怀一身威严的帝王服饰,前往太庙进行祭祖,谨王以重臣的身份跟在他的身后不远处,望着眼前这恢弘的天子气象,恍惚中竟有如梦一场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