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怀看向他家三哥的眼神瞬间不对了: “三哥,我只是建议你尽早娶妻,生个嫡子出来,我可没让三哥你沉迷酒色不可自拔啊……” “你,你……” 还留有一口气儿的谨王殿下连疼带气,终于两眼一翻,背过气儿去了。 老大夫连连摇头: “年轻人如此放纵,恐怕不能长寿,不可放纵,不可放纵啊!” “滚……” 昏过去的谨王殿下生生被气醒了,咬牙骂道。 老大夫终于闭嘴,愤愤拂袖而去。 赵明怀的生活就此陷入了水深火热。 一边是折了腿瘫痪在床的亲哥,一边是心心念念想娶的李多多,这俩人从这一天起,再没有消停的时候。 而每每他们掐架,赵明怀总能感觉到自己的无所适从。 就比如今日,王喜自掏腰包买了只鸡,打算炖了汤给谨王殿下喝。 结果正准备抹脖呢,李多多就给抢了。 王喜气死了,恨不能当场抹了自己的脖子。 李多多拎着毛色发亮的老母鸡去谨王殿下面前溜达: “王夫子,你七弟这房子当初是我们家出钱盖的,我能容你在这里养伤,是我宽宏大量,但你要是想喝鸡汤,你总得付出点代价。” 鉴于不想被王老师连累得掉马甲,李多多赶时髦,照着封建社会对老师的尊称换了称呼。 但她拎着老母鸡趾高气扬的样子,谨王看了只想打人。 “林二,给她银子!” 瞅了一眼自己那泥人一般不中用的七弟,谨王殿下恨恨地自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上辈子就听人说她一双袜子能穿两年,这辈子果不其然还是个抠搜鬼! 不就是想要钱吗,给她! 好汉不吃眼前亏,且等他养好了身子,再来报仇雪恨! 跟来的林二想起了王喜对于李家人的描述。 据说这李家人抠搜且贪财,一家子那叫一个贪婪无度不是人。 也不知道七王爷怎么就看上了这种人家的姑娘。 林二一边在心里为七王爷默哀,一边从怀里摸了几两碎银子,扔给了李多多。 他都想过了,一开始这出手,绝对不能大方,可不能把这家人的胃口给养大了。 林二的小算盘扒拉的很不错,可偏偏传说中爱财如命的李多多,看都没看那些银子一眼。 她轻蔑一笑,手里的老母鸡差点怼到谨王脸上: “谁要你的银子,你拿钱羞辱谁呢?我缺你这点银子还是咋滴?” “那你想咋滴?”谨王隐约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李多多单手拎着老母鸡,空出一只手,拿了笔墨纸砚放在了谨王殿下的炕头上,态度嚣张异常: “写!写三篇八百字小作文!要是写不出来,就给我写一万字检讨!不然,别想吃鸡!” 谨王殿下:……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苍天绕过谁啊! 一个时辰之后,看看断了腿还趴在炕头上写写画画的三哥,赵明怀到底是于心不忍,跑去跟李多多商量: “多多,你让我三哥写那个什么小作文没问题,可咱能不能让他填饱了肚子再写啊?回头把他饿着了,可就一个字也写不了了。” “他饿了?这好办。” 李多多非常大度地扔了个窝头给炕上的谨王殿下: “吃吧,吃完了继续。” 谨王殿下含泪捡起窝窝头,啃了起来。 他已经完全不指望他那没用的七弟了,他也不指望自己在这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岭能调来什么朝廷大军,他只想活着,保住这条好不容易得来的小命。 啃完了一个窝头,谨王殿下的精神好了许多,他终于咬咬牙,完成了“三篇八百字小作文”的艰巨任务。 李多多拿起那一摞纸,长长地舒了口气,满意地点点头。 真好,又看到了熟悉的简体字,她终于从半文盲状态恢复了学渣状态。 《最难忘记的人》,《一件难忘的事》,《我的梦想》。 三篇小作文,光看题目没啥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