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人、糕饼的甜香对抗着咸鱼腊肉的咸香。在摆着茉莉粉、绒花、鲜花、丝线的摊位上,有女子走过,买了胭脂水粉;更有男子走过,直接买了鲜花,簪在鬓角。赵品凡这才想起,宋朝的男子是簪花的。另有卖艺、耍蛇、卖膏药的。
赵品凡在医庐中摆了两颗桂花树,整个医庐都是桂花的甜香。
一个女子脸上蒙着纱绢,吹气如兰道:“大夫,我鼻尖冷。”
赵品凡一边开药方一边道:“你这是末梢神经循环不好,阳虚。”那女子愣道:“什么叫末梢神经循环不好?”
赵品凡说:“我给你开了几味药,喝药时辅以桑椹、酸枣仁粉。”
那女子声音娇滴滴的,痴痴的目光总是在赵品凡身上打转:“多谢大夫。”
赵品凡却完全没有在意,拿出周小森的素描:“这位姑娘,请问你可曾见过画中人?”那女子问道:“这倒没有,画中是何人?”
赵品凡伤感道:“是我妻子,我与她走散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寻她的。”
那名女子也陪着他一起唏嘘。
很快,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赵品凡医庐外排队的都是莺莺燕燕的女子,而那些女子的病都是些类似鼻尖发冷之类的小怪病。赵品凡一边给她们诊治,一边心中嘀咕:难道最近生病的都是女子吗?而且她们生病后的状态也很古怪,没有一个是悲天悯人,哭哭啼啼的。都是笑逐颜开,嬉皮笑脸的。赵品凡在诊病的时候,甚至还能听到她们的议论声,居然还有嗑瓜子的声音。
赵品凡抬头去查看谁在嗑瓜子,那些女子又都一个个威严正坐,个个蒙着纱绢,看不到她们脸上的表情。
几天下来,赵品凡诊金挣了不少,关于周小森的消息,却半分没有打听到。他每天都是连轴转的给人看病,非常疲累,晚上不想做饭,就在一处酒楼定了饭菜。那店小二用了个红漆提盒,将糟鱼、牛肉、菜心、豆腐等菜肴和米饭摆在桌上,恭敬道:“相公请用。”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了赵品凡一番,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赵品凡看在眼里,给了店小二些赏钱,奇怪道:“小二哥,我初来乍到,有些事情不太懂,还要向你请教。”
店小二拿了他的赏钱,自是眉花眼笑,嘻嘻笑道:“相公但问无妨。”
“连着两三日了,为何找我看病的都是女子?”店小二眨眨眼睛:“相公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赵品凡沉吟道:“都听。”
店小二笑得狡黠:“假话是,相公医术高明,凑巧这几日有病的都是女子。”赵品凡皱眉,不满足道:“那实话呢?”店小二笑道:“其实这些女子都不是来找相公看病的。”赵品凡一惊:“那她们是来做什么的?”
“都是来看相公的。”
“我有什么好看的?”
“相公颀长,斯文、雅致、整洁,那些女子都是冲着你的颜值来的,来慕名追星。”
赵品凡不相信地看着店小二:“等等,你这些词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店小二笑道:“《小报》上有一篇文章,介绍的就是相公您和您的医庐。说您又帅医术又高,还有很多故事,所以很多姑娘假借看病之名,来看人。我们酒楼就订着《小报》,所以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赵品凡心乱如麻:这也太开放了和先进了。虽然宋朝就是这样的,但还是有哪里不对劲。于是他对店小二正色道:“你们酒楼订阅《小报》做什么?”
店小二回答道:“订《小报》的好处可多了,知道人们喜好什么,菜品啊,装修风格,优惠活动啊,都可以跟着变化。再说了,多了解一下城中的大事,也不容易得罪那些达官贵人和名流。”
赵品凡点点头:“我懂了。”
店小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