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木救济了席乐一块蛋糕,方店长救济了席乐一块蛋糕。席乐忽然发现,今天自己虽然也没少花钱,却需要靠人救济裹腹。
快下班的时候,席乐老娘给他打电话,让他下班买一只烧鸡回来,席乐现在一听要购物,就感到紧张,他支支吾吾地和老娘讨价还价:“老娘,我今天不想吃烧鸡。”
“我和你爸想吃。”
“今天我下班可能有点儿晚,要不咱买猪头肉行吗?你们两个下楼就能买,不用我捎。”
“不行,那个太油。我们等你,晚点儿吃饭没关系。”
“可是我怕我下班后,就没了。”
“怎么可能?”
“老娘,我想吃你做的饺子了,要不咱今天吃饺子?”
“明天,今天来不及准备了。”
席乐哀求:“老娘……”
老娘也郁闷:“席乐,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有钱都不会花了?”老娘不容分说,挂断电话。她的风格一向如此,只要是她决定了的事情,就不允许席乐和他老爹不同意。
席乐接完老娘的电话后,垂头丧气、闷闷不乐。
方店长和许木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席乐唉声叹气的给他们讲述了一番。两个人沉默了一分钟,然后哄堂大笑起来。
方店长说:“那我今天早给你放一会儿假,你去买烧鸡。”
许木撸起袖子:“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席乐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一脸真诚,于是摇头道:“不用了,你又不顺路。”席乐坐了三站地公交车,下车来买烧鸡,他看到烧鸡窗口一个人也没有,害怕烧鸡已经卖完了,一颗心怦怦直跳。
他迈开小短腿,跑到烧鸡窗口一看,里面还整整齐齐的摆着好几只烧鸡,常常松了一口气,用兴奋的腔调对卖烧鸡的店员说:“给我老一只烧鸡。”
卖烧鸡的店员又是一名很年轻的姑娘,戴着一个大大的把脸颊遮得只剩下眼睛的口罩,眼神冰冷道:“四十块零八毛。”
席乐战战兢兢的付了钱。那姑娘又问:“切不切?”
席乐诚惶诚恐地点头:“切。”
那姑娘的眼神似乎更加冰冷了,她从货架上随意拿起一只烧鸡,重重地扔在案板上。席乐其实对那只掉了皮的烧鸡不太满意,但是鉴于今天一整天的教训,也不敢说话。
那姑娘开始切烧鸡,席乐赔笑道:“请帮我扔掉鸡头。”
那姑娘并没有搭理他,咔嚓咔嚓几下,把鸡肉扔进了盒子里,冷冰冰的甩过来一句话:“谁让你不早说的,鸡头已经放进去了,那么大个儿的东西你们自己挑,又不是眼瞎。”然后把装好的盒子推到了窗口前。
席乐已经隐忍了一天,面对这样的挑衅,再也忍耐不住,大声喊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那姑娘丝毫不示弱:“我态度怎么了,你有病?你要买烧鸡,我给你切烧鸡,哪里对不起你了?”
席乐大声道:“你也说了,我只是向你买烧鸡,又不是白要你的烧鸡,你这么凶神恶煞的干什么?”那姑娘冷冷剜了他一眼,恶狠狠道:“赶紧滚蛋,要不我报警。”然后重重关上了窗口的玻璃。那说话的声音一点儿也不像出自一个年轻姑娘之口,倒像是出自一个悍妇之口。
席乐憋了一肚子的火,真不想要那只烧鸡了。但是一想起老娘,又忍气吞声的拿起了烧鸡的盒子。但他有时再咽不下这口气,忽然握紧了拳头,冲着玻璃窗捣了一下。玻璃窗自然没有被敲碎,但是背后响起了手机拍照的咔嚓咔嚓的声音。
席乐回头一看,几个大妈正在鬼鬼祟祟的拍照。席乐顿时清醒了:再这样纠缠下去,非但解不了恨,还很有可能被人放到网上去,当自己是神经病。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还怎么在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