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朝廷如何瑾瑶不知道, 只知道四爷回府时间变得很晚。
而且外面局势也有些紧张,这一个月来除了婚丧竟再没有人家举办宴席,显然都被这不寻常的气氛影响了。
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 气压低得让人心慌。
终于, 一道炸雷响起, 大雨方才落下来。
康熙再次废黜太子!
皇上言道:太子自复立起不知悔改, 骄奢淫逸,对皇父多有怨言,屡屡与外臣饮宴中对皇父多有抱怨,勾结外敌等许多罪状不可言述。
不止太子一人, 和他勾连的许多官员罢免的罢免, 绞杀的绞杀, 很是雷霆手段, 显是动了真怒。
还有一些朝臣没眼色的为太子求情, 请求复立, 都被皇上给处置了。
大鱼没了, 湖里的虾蟹自然就要露头了。
其中以大阿哥及八阿哥为最。
八阿哥向来交好朝臣, 朝臣们都认为一旦他当了皇帝会是仁君,自然支持他成为太子。
而大阿哥也是志得满满。
立嫡立长,眼下二阿哥没机会了,终于轮到他这大阿哥了。
于是一些墙头草全部倒向大阿哥一方, 向皇上请求立大阿哥为太子。
且大阿哥生怕二阿哥又被复立,罗列出其三百多条罪证,并言“今欲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
康熙仿佛不认识这个儿子一般,最终被愤怒的皇上下令圈禁。
和太子是难兄难弟,一个圈在咸安宫, 一个圈在直亲王府。
这下不仅没镇住那群蹦得欢的朝臣们,反倒让他们更激动了。
这是不是证明皇上看中八阿哥,想将太子之位传给八阿哥?
八贝勒府每日里是宾客如云。
一墙之隔的瑾瑶每天都听丫头进行现场播报,今天又谁谁家的夫人带着小姐去瞧八福晋,带了多少多少的礼物,还有八阿哥府后门,排队送礼的人都排到哪里哪里去了,当真是热闹的很。
八福晋如今也成了贵妇们争相巴结的对象,一时是风头无两。
瑾瑶不管别人如何,只吩咐府里管事,将下人约束好,无事少外出,免得招祸,府里的福晋、格格们也是如此。
那拉氏又回到了府中,之前给德妃侍疾偏又赶上四格格也生病,心力交瘁之下又病倒了,连四格格都照料不过来了,更没精力谋划什么。
这一乱就乱了小半年,直到年羹尧大军返京方才渐渐息了,显然是皇上出手了,不想影响好心情。
西北大捷,年羹尧作为统帅自然是首功的,年家族人及依附家族都很高兴,这段时间也频繁登年府的门,求这个,求那个的,让富察氏是烦不胜烦,偏又不能撂下脸直接赶出去,只得耐下性子应付着,一边等待年羹尧回京。
许是大家都忍不住了,想要在进入新年前讨个彩,有心的都动了起来,纷纷自行举荐八阿哥为太子!
康熙没想到他的臣子们终是让他失望了,他还活得好好的,为什么都这么急着催他立太子?
难不成是担心他死得太快了来不及么?
于是在大朝上当众斥责八阿哥种种不是,甚至说出史上最出名的那句“胤禩系辛者库贱妇所生”的话。
要不怎么说上位者狠呢,一句话就将八阿哥一党的气焰给灭个干净。
宫里的良妃病倒了。
据说很严重,瑾瑶等一行人全部去看了,良妃谢过她们好意,拒绝了八福晋侍疾的提议,她向来是个省事的,生怕给儿子带来麻烦,没想到最终还是让儿子因他受辱了。
看着那个如梨花一般的女子,逐渐走向枯萎,瑾瑶的心里也很复杂。
然而这复杂也不过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