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毒蛇,白饵心里猛地一惊,转身就跑,刚跑几步,头颅之上似乎飞过了什么,还没来得及抬头,一把弯刀已经插入在她身前的泥土中。半截锃亮的刀光将她恐惧的神情照在刀面上。
此时此刻,她的脑子里想起的居然是将离说的那些当时自己并不怎么注意听的话,她依稀记得,什么分析能力,作战能力,反应能力是最低、最弱的,这是活生生地诅咒吗?还是一语成谶?
千钧一发的关头,白饵竟然手足无措,再次回头时,风人已经出现在自己漆黑的瞳孔里。
就这样,白饵被押入了最后一辆马车的囚笼中。
看到眼前的一幕幕,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发现,囚笼里倒着一些横七竖八的尸体,这些尸体基本上都是妇女和孩童,有些妇女手里还紧紧抱着孩子,有些孩童尚在襁褓,目光一转,有个妇女已经身怀六甲,可是她那未出生的孩子显然早已腹死胎中,这一切竟是因为他们的手里或者地上,都出现了同一件东西——热水罐子。
眼下正是寒冷之季,流民衣裳单薄根本抵不住寒冷的北风,而白色的幕布不仅掩盖了囚笼的事实,而且还起到保暖、御寒的作用,难怪那些人会安安静静地乖乖踏上马车。最后一步就是给他们递上一个个热水罐子,那些流民多为妇女,逃亡在外,不仅体力不济,而且还忍饥受渴,这些迎面递上的热水罐子无异于雪中送炭,换做谁,在这种境况下都会忍不住接过热水罐子,毫不防备地喝下去。然后他们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安乐死去,外面其他的妇女自然不会知道里面的动静,如此,风人便可故技重施般让其他人陆陆续续引颈受戮。
这种歹毒的心思,真是细思极恐,白饵呆呆靠在囚笼上,阖上了眼睛,她几乎不敢想象自己的母亲、嫂子和三姐就是像她现在这样,躺在某一个白色囚笼里,如饥似渴地饮下风人递上的毒药,然后慢慢倒在地上,就此结束了一辈子,最后还要被残忍暴力地抛弃在乱葬岗,就算死,她们也不能落得一片净土。
母亲还没来得及给一家人做好一顿午餐,嫂子还没和白生大哥厮守完一生,而三姐白苓,和自己一样,正值一段碧绿年华,她还没有遇上一个真正对她好的公子。可她们死了,带着人世间的诸多遗憾,就这么死了!
而小桃桃,小桃桃才十一岁,天真无邪的年纪,花一样的笑靥......白饵真的不敢再想下去,她知道,小桃桃绝对不能出事,绝对不能。
此时,囚笼外有了动静。
“小姑娘,天冷,喝口水暖暖身子!”囚笼外一个头突然探进来,是风人!只见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热水罐子,正递到白饵手里,善意地道。
白饵定在那里,到底接不接,若是不接定会有另外的死法,若是接,风人定要看着自己喝下去才能放心,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看看还能有什么死法。命悬一线之际,白饵冷静地摇了摇头,低眉朝那个风人笑着回道:“多谢军爷美意,小女子不渴。”
风人视了眼囚笼里的尸体,意识到这个法子肯定行不通,索性强硬道:“快喝!现在就给我喝下去!”
白饵一再拒绝,逼得风人打开囚笼一跃而上,狠狠将热水罐子掀开,捏住白饵的下巴,准备往她嘴里灌水。
白饵死死锁住双唇,情急之下,在地上摸到一个热水罐子,抬手往风人头上重重砸去。
嘴边的热水罐子突然从风人手里滑落,风人两眼翻白地倒在地上。
白饵趁势打开囚笼,垂视着地面,由石块铺成的道路在她眼里一截截倒退,马车也开始被绊地摇摇晃晃起来,白饵下意识扶稳囚笼,发现马车两侧就跟着几个风人。马车离地面有一定高度,如果现在跳下去,有死伤的可能,发出的动静太大,也可能会引起其他风人的注意。但,再这么犹豫下去,外面的风人还没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