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妙的舞姿下,随风摆动,像一朵绽放的白梅,她就开在水榭歌台旁边,开在秦淮河最美的地方,冰清玉洁,她有着世上最好看的容颜。
他就站在人群中,静静看着这张脸,暗暗发誓,绝对不会让她的眼里充满绝望。
最终,她消失在街市的拐角处,她的背影深深地烙印在他脑海里,不会忘。
雪地猝然陷下去,何辄坠倒在地,数十个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身上。
何辄死了。
死的那一刻,他看着漫天飞舞的大雪,心里想了很多很多。
从决定帮白饵那一刻起,他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下场,藏娇楼并不是普通的地方,那是风人的地盘,进出的都是一些高层的军官,可他只不过是披着风人的皮活着的仇人,注定被轻视、被践踏的仇人,改不了的。
在秦淮人眼里,他是风人的走狗,一只贪生怕死的走狗。但他从来都不怕死,他说过,人死是因为万念俱灰,活着是因为眼里仍有盼头,在大船上,当风人的弯刀指向他时,他在生与死之间选择活下来,只是为了再见上白饵一面。
虽然,这个选择后结局仍是把自己害死了,但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对她说过的那些决绝的话根本无法掩饰他内心最初的想法。
可惜这些话他没法亲口告诉她了。
何辄慢慢阖上了眼眸。
泼天的大雪洋洋洒洒,藏娇楼前过往的人停停走走,眼神严厉,嘴里的液体都往一个方向飞去。雪地上留下一个个漆黑的脚印。
从藏娇楼回来的白苓开始缄口不言,柳氏终日郁郁寡欢,而母亲则夜夜以泪洗面。
并不是白饵不惜命,但人只要活着就不得脱离生计两个字。白饵不得不冒着危险去外面寻找食物,虽然前路渺茫。
白饵走在路上,发现路上的人好像在议论些什么,当熟悉的名字跳入耳中时,白饵的心好像被什么揪住了!她不敢相信——何辄竟然死了!时间地点她都听得很清楚,可她就是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
何辄真的死了。
他不是漠沧的军官吗?他怎么可能会死?
白饵倒在雪地上,眼前似乎一片漆黑。
不!他是黎桑仇人。
她曾对风人抱有过一丝丝的幻想,她相信并不是所有风人都惨无人道,但凡这一点,黎桑人就可能还有生的希望。
结果呢?终究还是太天真了。
那一刻,她终于意识到黎桑的仇人注定会一个个死在风人手里,何辄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
白饵从雪地里爬了起来,努力睁开眼睛,看着天上从云层里射下来的薄薄日光,她知道,死期正在不远处一点点逼近,白家绝不能坐以待毙。
夜幕拉了下来,白家老宅堵的像一个脂粉奁,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嫂嫂,东郊这一带已经不安全了,即使我们白天不出门,晚上不燃灯火,可风人总有一天会发现这里的,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白饵和柳氏一同坐在院子里,说话的声音很轻,也很急。
“我何尝不知,可白家数口人怎可能说走就能走,况且你父亲和大哥还在秦淮河边修城墙,也不知道是什么境况。一旦我们离开了,他们又如何寻我们。”柳氏忧心道。
白饵两手撑着脸,像在思考什么。忽然,屋内母亲的咳嗽声打破了整个院子的宁静。
二人不淡定地进了屋子,柳氏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显然家里出事后,母亲的身体大不如前。
母亲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饵啊,最近我老梦见你父亲和你两个哥哥一个个被风人活活打死,你二哥一直喊着我,让我救他、救他。只要我这老眼一闭,你二哥的哭声就一直响,一直响,我这心窝子像是被刀子割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