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也扶着安西玥的另一只胳膊,他们虽然是安平侯府的,但到底她们是女子,纵然有千万的冤枉,这种闲事管不得,她们也管不起。
冯东挡在安西玥身前,连忙催促安西玥离开,他爹平生最讲信用,若用了人家五百两银子不还,再害了人家惹怒恶霸丢了性命,他怎么有脸到阴曹地府去见他爹。
安西玥自认不是什么圣人,她也自私。但她总觉得亏欠冯大夫,若不是半年前她就定了下铺子,而后又迟迟不来收铺,冯生又是个重信誉的人,他就不会如此执着非得把铺子卖给她,若便宜一点卖了,他得了一千两银子回乡,也不会因此丧命。
安西玥越想越气,巴掌大的小脸上呈现出一丝薄怒,心里却想着面对有背景的恶霸不能硬碰硬,别人有凭有据,闹到官府她们也理亏,再加上对方是有备而来。
遂而,安西玥氤氲的面容逐渐展开了一抹暖暖的笑意缓缓道:;我们手上也是有冯生收了银子为凭的依据的,当初我来买这铺面时确确实实是看了冯生家的房契和地契才支付了五百两的银子作为定金,冯生虽然死了,可他儿子还在,我相信房契和地契也都还在,是不是冯公子?
安西玥突然点名冯东,冯东从来没有让人称呼一声;冯公子。只觉这样的称呼太礼貌了一些。
冯东连忙点头:;是是是,我家有地契和房契。
那就好说了,你们说这铺子确实是你们的,我才付了五百两的银子作为定金,现在我来收铺子,他们又说铺子是他们的,但这铺子只有一间,断不会出两份证明文书,若你们的是假的,就是你们眶骗我五百两,这事本小姐可是会不依不饶也要讨要个说法的。;安西玥微怒。
冯东吓得瑟瑟发抖,见安西玥气势逼人,连忙道:我们真的是有文书的,我爹最讲诚信,就是因为不卖这铺子给他们 才丢了性命的啊。;冯东欲哭无泪,舌头都打结。
冯东连忙往后院跑去,他为了自证清白,他去找他爹藏的房契和地契了。
朱鼎和手下互换了一个眼色,当初冯生死的时候,他们趁乱就到清心堂翻找了的,确实没有找到,心想这些无知贱民,只要吓唬一下,他们又有文书在手,冯东主动搬离这事就成了,谁想闹出个程咬金,也要来找冯生的麻烦。
;小姐也损失了五百两银子,真是可惜了。 朱鼎见安西玥那火气似乎是朝着冯东发的,连忙上前,这铺子是主人家早就看上的,他花一千两准备买下来,谁想到别人家不卖,他便想到这个办法,准备一分钱不花夺了铺子。
安西玥见朱鼎上前,突然转了脸色,唇角勾起一抹明艳动人的浅笑:我刚才不是朝朱掌柜动怒,实在是这冯家小子太气人了,我也不能白白花了五百的冤枉钱啊,听说他们家还医死了人,我猜想他们就是拿我的银子去赔给人家了,今天我非得要了这间铺子不可,不然我就报官,一看他家是没有银子了的,他们将我的银子赔给了谁家,就算挖坟掘墓也得给我的银子还回来。;
冯东正好拿着一个檀木盒子出来,听见安西玥如此疾言厉色,刚才给安西玥的好印象全都化为乌有,怒道:我家是不会欠你银子的,五百两银子就算砸锅卖铁我都会找来还你的。;
那好啊,我就等着你家砸锅卖铁。;安西玥也怒意横生,完全不理不顾朱鼎在一旁诧异的眼神,又冷声道:不过,我不要银子,我要铺子,这是我一早就定下了的,不然咱们官府见。"
冯东本就不会说话,他没有想到他爹用命也要护着的铺子,竟落得这么个下场,也道:;见官就见官。
安西玥说话有些快,惊得朱鼎多看了两眼,只觉这小丫头有些熟悉,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朱鼎一听要报官,顿时心里一惊,这种小事哪能劳烦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