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看着围在他周身布菜的侍女小厮,明明他就身处热闹深处,可却总让她误以为他们之间很遥远。
“走,还得去给六公子送饭呢。”
少辛本以为飞镜会问几句这个表小姐的状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啊?”
“走啊。”
说话间,飞镜已自己系上了披风转眼就要出门去。风来暗暗叫苦——飞镜自小田间长大,动作一向轻快,尤其是跟她们熟悉起来之后更是动作敏捷。她一向是不喜欢别人事事伺候的,于是做些什么的时候能自己做就自己做了。等到风来少辛注意到的时候,她早就做完了。
害的她俩跟抢活似的盯着飞镜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
“算了,只怕最近盯着咱们寒江阁的眼睛不会少。这样,少辛,你今儿就别跟着了。
不过是送个饭,风来陪我去一趟就足够了。”
嘱咐完,伸手就要拎起食盒往外走,幸亏风来眼疾手快抢了过来。飞镜被吓了一跳,不过自己也反应了过来,也是讪讪一笑。
她们二人出了院来,飞镜这才道,“我看你一大早儿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先下只你我二人,但说无妨。”
风来也不矫情,既被说中,便直言道,“小姐,您明知道必定是五姨娘故意跟您卖好才让小纤来接近少辛,您怎么还放心大胆地叫她还同那小纤来往呢?”
飞镜道,“那我问你,我若是拒了弄影馆,太太是否会对我高看一眼呢?”
风来迟疑,“太太虽不一定会就此罢手,但必定知道您是个懂事的,经年下来......”
“不,风来,别傻了。”
飞镜忽然闪出一丝冷笑来,“懂事有什么用呢?太太看不上本就不是因我懂不懂事,她厌弃的是我的出身,是我的娘家,这些都跟懂不懂事没关系。如今她又请了表小姐来,指明了是要说给六公子的好姻缘。老太太虽则疼我爱我,但到底不会帮我。而弄影馆此刻向我示好,她虽只是一个妾室,可也是这些年来在这孙府里能与太太抗衡的人了。”
“她接近我必定是有自个儿的目的,与我而言也不算一步很好的棋。”
“可我手里的利刃不多,只能用到关键处。”
“我一向是不喜欢坐以待毙的,既然已进了这孙府,便没了回头路,只能尽力一搏。”
飞镜说这话时未曾迟疑分毫,风来还从未见到过飞镜如此强势的模样,又是被她惊世骇俗的一番言论给吓了一大跳,好像孙曦不是她的良人,倒像是她必须拿下的目标一般。
不过飞镜话已说得足够明白——如今她们在孙府如履薄冰,如果太太当真要定下表小姐与六少爷的婚事,等飞镜灰头土脸地再从孙府回到田家,那她这一辈子势必再难在大业找到一寸属于她的容身之所了。
小姐说得没错,她们没有退路了。
风来道,“小姐也别怕,不过是一个表小姐。她自幼便跟我们六少爷一处长大,想来太太也是有些不满意的,不然这么些年下来,青梅竹马十余载哪有拖到现下仍未定亲的道理呢?
”
飞镜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这就对了,洞口再窄,一步步走也走得出去的。”
祠堂里此刻也是十分热闹。
飞镜进来的时候,正巧碰到收拾东西的庆竹。孙曦正盘腿坐在东侧轩窗一侧,翘着腿躺在榻上看书。
飞镜扫了他手里书页,不觉十分惊喜,闲聊似得开口,“六少爷在家也爱看这些戏折子么?《春深梦眠》这本听说长安城内正时兴呢。”
孙曦斜着眼睨了她一眼,心下也有些好奇,可脸上还假装着,“怎么,你也看过这本?”
飞镜不好意思地笑笑,装模作样道,“我们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