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元风想到之前自己去找席宣的经历，就觉得往事不堪回首。

    席宣这个人看起来清风明月，就像是一个从天上下凡来的谪仙人一般，但是实在是难缠得很——厉元风第一天去找席宣的时候，席宣只是看着厉元风，说了一些天时的问题，第二天变成了地利，明明就是他们两个就是谈得还不错，可第三天厉元风再去席宣的家里，席宣就虎着一张脸，不再多说话了，紧接着第四天第五天都是如此，不说话归不说话，但是不代表席宣没有表情，他甚至有时候边看着厉元风边笑着摇头。

    到了凤印交接仪式的前一天，厉元风再去找席宣的时候，席宣就看着厉元风直摇头，可是问席宣到底是这么回事，席宣又不说话，只是看着厉元风接着摇头。

    如此反复之后，厉元风觉得自己如果在和席宣说一句话，自己就是个傻子。

    席宣的做法根本就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推断的。

    黎晗凝见到厉元风一脸菜色，就觉得心头一惊。

    她在创造席宣这个角色的时候，他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备胎，虽然在前面四版当中，他是一个好人，但是在第五版当中，席宣就不是什么好人了，不仅不是好人甚至可能还带着一点病娇的气质。

    但是至于和病娇相处到底是什么概念，黎晗凝一点感觉都没有，知道现在看着厉元风这个颓丧的样子，才忽然紧张起来——该不会，很难对付？

    “老大，你看看你要不要先藏起来？我们先不要和席宣正面对峙，留一点底牌总是好的。”厉元风将帘子掀开来之后，就看到席宣缓步走进，“我觉得他今天来找我绝对是不怀好意。”

    黎晗凝四处看了看，“你觉得我能藏在哪里？而且你不觉得现在让我藏起来有点太晚了吗？”

    牛车的作用是为了走在不平整的路上的时候，车里的人还能够安稳，在这个时代是只有达官贵族才能坐的车架，但是根据官阶等级，牛车的规制还是有被限制的，比如说厉元风的牛车，就是只有简单的坐的功能，顶多在车里面放个小几沏茶或者燃香，就没有再多多余的功能了。

    所以这会儿，黎晗凝藏在哪里就是个问题了。

    就在黎晗凝不知道要怎么应对的时候，就听到牛车外面的动静，听声音应该是厉元风的小童将小凳子摆在地上，好让席宣上牛车。

    然后黎晗凝和厉元风就听到，席宣的话传了进来，“多谢。”

    没过多久，席宣就把帘子掀开来，他看到牛车内除了厉元风之外，还有一个低着头穿着道士衣服的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

    小童大约是感觉到车里的人都坐好了，便若无其事地开始架起了牛车。

    车内安静平稳，端坐在车内的三人似乎各有心事，但是却谁也不说出来。

    牛车走了没有过多久，雪就开始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就这前些天就积在地上的厚厚的雪，牛车走过的地方都被压出了车轴的痕迹。因为是皇宫的边上，这里没有夜市，虽然周边有用来照明的路灯，但也安静地出奇，车走的很缓慢，能够听到地上雪花被压过的吱嘎吱嘎的声音。

    到处都充斥着声音，唯独牛车内却安静地有些诡异。

    厉元风看着面对面坐着的黎晗凝和席宣，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不知道侯爷今日怎么有心情来找我啊？”

    这不说话倒还好，一说话更显得厉元风尴尬，因为席宣显然是没有打算理会厉元风，而黎晗凝这个时候则打算当乌龟，根本就没有打算将自己的头给抬起来。她暂时还不太清楚席宣的来意，抬起头来要说什么？

    在席宣的面前还是不要太露底的比较好。

    席宣看了一眼厉元风，轻笑了一声，就像是厉元风做错了什么一样，引来了他的嗤笑。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