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没有想到皇帝突然会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所以大部分的大臣们的脸色都变得十分惨白。

    皇帝的这个问题，其实是在问你忠心的人是谁，可是一朝为官，自然知道自己做官只为财，忠心的只有能登上皇位的那个人而已。

    现在被大臣们的忠心捧上皇位的那个人，却一板一眼地问他们，到底是忠心皇室还是忠心百姓，亦或者是忠心他。

    这个问题仿佛是个陷阱，若是说忠心百姓，那他对皇帝和皇室又是安的什么心？可是如果说忠心皇室，那他这个皇帝是傀儡吗？但如果说的是忠心于皇帝，那他们做官就是为了讨皇帝的欢心而做的皇帝吗？

    不管怎么说都是个错。

    自从皇后闹自杀之后，现在坐在龙椅上的这个皇帝似乎变了很多，他变得和以前大不相同了，或许比之前温和了一些，但是让人觉得更加难缠了。

    在皇后闹自杀前的皇帝，基本上就是整个朝堂谁吵赢了，谁就能大获全胜了，谁越是会撒泼打滚了，谁就可以获得相应的话语权，因为在皇后自杀之前，皇帝似乎不管看什么都觉得是小事而已，不值得他花费精力去想什么；可是皇后闹自杀之后，皇帝似乎也和以前一样，对早朝的吵吵闹闹也没有多加干涉，但是却会将他们争吵的主题拿出来定调，就像是现在这样。

    若是在以前，皇帝说不定会说，事情都还没发生呢，你们着什么急？

    而现在皇帝却绝不是只听一家之言了，他甚至开始反复思量这件事的问题所在，然后尽量提出关键性的问题，如果大臣们一起反抗的话，皇帝还会说出一些让他们惊奇的话，比如现在。

    “你们不说，那我替你们说好了。”蒙鑫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到大臣中间去，“你们应该忠心的其实是百姓，因为你们中间大部分的人都是从科举靠上来的，靠着自己的才华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这样的位置，但是若是没有那些百姓，你们能走到现在的位置吗？你能出现在我的面前吗？”

    蒙鑫是学过历史的，虽然学习得不够深入，但是也知道科举制度基本上是深入人心，而且每一个官员的升迁基本上都是要去过地方有一番作为，才能够升任的。

    在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蒙鑫也通过了成骆的打听，知道了这里的升官形式，这才说出这些话来。

    “既然忠心百姓，知道百姓在今年冬天可能会有挨饿的风险，我们为什么不能防范于未然呢？”

    蒙鑫对这件事其实想得很简单，古代的交通其实不是很发达，原本一段高铁只要七八个小时就能到达的地方，现在可能动辄半个月才能到，这还是不计算路上所遇到的艰难险阻，如果按照一个月的脚程来看的话，江南就应该迎来初雪了，而北疆则不知道下了多少场雪了。

    而今年的形式陈轩言早在半个月以前就和他说明了，今年的天气比往年冷太多了，而去年也有那么一点冷，如果不是朝廷的粮食供需充足的话，可能去年就会有饥荒出现了，而今年的秋天都已经很冷了，再加上蝗虫肆虐，肯定会有问题的。

    所以为了能够安枕无忧，蒙鑫觉得自己应该在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就做好相应的准备，千万不能在事情发生后才做补救。

    “既然皇上已经决定了，那就请钦天监看看。”这时当朝右丞相站出来说道。

    蒙鑫本来自己这么说了之后，这些大臣们就会瑟瑟发抖，不知道怎么反驳自己，结果还没有等到他下定断，一直都不怎么说话，也不会瑟瑟发抖给自己下跪的右丞相出来说话了。

    “钦天监要看什么？”

    “皇上自有考量，让老臣很欣慰，但若是随随便便决定也不好，今年的冬天到底会是如何，真的会有大雪吗？诸如此类的还说不准，若是不下雪，那不是正好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