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一边害怕这个念头,一边又在心底深处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这个念头。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来到林深处,温瓷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那如火山一般的大树,金色的树枝,火焰似的叶子,哪怕她没有实体,只要偏头看一眼沉夜此时额角的汗珠,也知道那流动的热气有多么浓烈。
估计同她当初为了逃生,从火山穿过寻得生机时一样的痛苦。
她伸出手来,下意识的就要去抓沉夜的胳膊,可是她的身体触碰不到他的。
她的手从他的胳膊穿过。
她想要阻止他的,因为她至今都没有忘记当初那火山山地底的熊熊之火差一点将她的灵魂都燃尽。
虽说她硬是挺着一口气保全了一条命,但是全身上下已经面目全非了。
即便她从来都不觉得皮囊有什么重要性,可是那时她逃出来,看着自己发焦的泛着黑色的身体,也不得不承认,她当时真的觉得自己丑死了。
她的墨色长发也没有了,只剩下像是木炭一样的躯体。
若不是她的身体与其他修行者不同,只怕也都交代在那烈火之中,直接灰飞烟灭。
实际上,一般的火山也不会伤她如此,只是那并非是人间的火山,而是魔族的圣山。
那烈火说是火,但不说成是沾染了魔气的又不灭的圣火,可灼伤神。
就是因为有这样一座圣山镇压在魔族边界,因此,魔族一直以来都是极为嚣张的。
毕竟,你要打到人家老巢,你也要掂量掂量人家老巢前的门打不打的开!
也不知是不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这圣山还真的是看人下菜碟儿。
若是魔族中人,便会放路。若不是魔族中人,便是灰飞烟灭。
她生于鬼道,鬼道最早时和魔族倒是可以说成是一家人。
身上多少站点儿魔族的气息。
不过后来鬼道之士越来越没了魔族气息,大约是那点儿的魔族血脉,根本提供不了辨别,所以压根打不开这道门。
她是特殊的。
不过,也没特殊到毫发无损的地步。
只不过,那圣火还是给她留了一条命。
也就是从那时伤了皮囊之后,见到了那样丑陋的自己之后,她突然就觉得自己应当爱惜自己的皮囊了。
从那天开始,她一直修颜,待到皮囊恢复如初,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自此以后,她的皮囊在她的心中就变成了除了自己的命之外,最为重要的东西了。
此刻他们距离这炽树分明还有一段距离,沉夜额角就已经有了汗珠,沉夜的法力在她之上。
功力越高的修行者,越不会被外界的因素干扰,可是,此时沉夜分明都是感受到了热的。
她不免就想到了自己当初在圣山时,也是这般,还没有真的靠近,就已经汗流浃背了。
沉夜的法力在她之上,此时只能证明眼前的这个炽树的温度最起码和圣山相差无几。
她抿了抿唇,不想让沉夜过去。
可是,她没有办法阻止对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一步一步靠近禁地。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一把长剑,温瓷眉心一拧,她不是傻子,这是意味着有危险。
沉夜已经察觉到了危险……
这个念头刚从脑袋里升起,跟着眼前的禁地,突然出现一条庞大的猛兽,形如蛇,有九头,头却如蜈蚣……
这就是上古凶兽九蚣!
那紫色的身体上有厚厚的鳞片,泛着点点黑光,看上去就是极为难对付的家伙,温瓷有很多作战经验,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家伙的战斗力,因此,在心里为沉夜捏了一把汗。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沉夜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