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了!”
“快放让她进去,瞧瞧那个黑心的县令!”
“她是重要的人证,该听听她这么说。”
……
林坤为了快速结案,定苏瑾的罪,府衙前几日就贴了布告,他今日特意容许周边百姓来看热闹,可这会儿,善良的人们全都同情上了顾青竹,一起帮着说话。
外头闹哄哄的,群情激动,衙役们几乎没法挡住那些人,林坤脸黑得像锅底,他完全没想到,他请来的人,竟然帮别人说话,这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眼看着外头的呼声一阵高过一阵,林坤无法置之不理,只得挥挥手,极厌恶道:“放他们进来!”
衙役松开了杀威棍,苏暮春顾不上自个的心疾,猛冲进来,一把抱住遍体鳞伤的苏瑾,大呼一声:“爹!”
“暮春,爹没事,你小娘和柔儿可好?”
苏瑾只是书生,又年近不惑,哪吃得住这样的暴打,身上纵横的伤口,好似火烧,疼得他眯了眼睛。
鲜血沾满了苏暮春的手,他哽咽道:“她们都好,我们搬去外祖家住了。”
苏瑾自然知道这个外祖是指慕家,他心头略松,疼痛立时占据上风,他头一歪,昏过去了。
“爹!”苏暮春惊呼。
一旁的顾青竹赶忙蹲下把脉,隔了会儿道:“苏县令这几日受苦,又挨了打,疼晕过去了。”
林坤坐在大案后,拧着两道稀松的眉毛,猛拍惊堂木:“你们进来可不是看他死没死的,有何说的,赶快讲,不要耽搁本官审案!”
顾青竹起身道:“金银既是我的,还请让我看一看确认一下。”
林坤两眼一翻,蔑视道:“哼,赃款早已封存,哪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顾青竹冷声回怼:“这两箱金银是我的御赐之物,林知府是真不知道,还是存心想对皇上大不敬?”
她的话比冬日的冰雪冷,比捕快腰间的刀锋利,林坤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他完全没想到,这乡下来的丫头竟然拿皇家压制他!
林坤强吞一口气道:“来人,将苏瑾受贿金银拿出来!”
很快,几个衙役就将两个一大一小的箱子搬了出来。
顾青竹认得箱子上的独特花纹,纵使在土里埋了几个月,满是泥污,她还是一眼确认了那个箱子。
她抬手就将装银子的箱子打开,里面整齐地码着银锭,白花花的,泛着晃人眼的光。
顾青竹凭记忆拿开一块银锭,底下是同样的崭新银锭,她又拿出一个,露出来的,依然没有变化,当她想要拿第三个的时候,只听啪地一声脆响。
接着,她听见林坤气急败坏的声音:“大胆刁妇,假借查看证据,耽误时间!”
顾青竹不急不躁,屈膝行礼:“林知府容禀,民妇当初得了封赏,可是用过一块银子的,在聚宝钱庄存钱的时候,并没有一千两,但肖掌柜看中了这两个箱子,添了寻常银锭进去,补齐了一千两的数额,如今那块不一样的银锭怎么不见了?”
林坤一愣,他挖出这两个所谓的证据,根本没有打开细看过,哪知还有这么一段隐情。
他脑筋急转,辩解道:“这还不简单,苏瑾有俸禄,替换一块官银不是很正常吗?”
顾青竹沉下脸,言辞犀利,不容反驳:“林知府休要混淆视听,皇上御赐之物,都出自内务府,哪怕是银子,下面的落款怎会和户部的俸禄一样?不要说苏县令没有,就是被你们判定行贿的梁捕头也不会有!这一点,你作为朝廷命官,怎会不知道!”
林坤被逼进了死胡同,只得抽出一张白签,猛扔在地上:“去,查!”
几个衙役将整箱银子都翻看了一遍,一水的内务府督造官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