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拍的啪啪响,震得茶盏乱跳。
“这会儿晚了,明儿再查。”慕绍台见卢氏抹眼泪,忍不住劝道。
慕绍堂额上青筋直爆,圆瞪着眼睛道:“明日,你以为慕家还有明日吗?唾沫星子淹死人,今夜之事明显是别有用心的人做的,待到明日,外头还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慕家笑话!”
慕绍台给兄长重新倒了一盏茶:“娘这会儿约莫已经睡下了,你闹将起来,咱们不是白瞒了吗?”
“你们该查速查,不要让歹人跑了!你们无需瞒我,老婆子活了一把岁数,就是豁出去一夜不睡,也得还儿孙的清白!”寇氏拄着拐杖,由琳琅扶着,急急进来。
“娘,你不是睡了,怎又起来了?”四人赶忙起身行礼,慕绍堂兄弟忙不迭将她扶到软塌上靠着。
“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府里是安逸还是慌张,我还是知道的。”寇氏摆摆手,当机立断吩咐道:“立时关闭东府府门,其他各处也都落锁,只许进不许出,找几个得力的婆子,挨个查,松芝院也依规矩办,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但凡说不清来路的东西和人全都扣起来,严加盘问!”
“是!”卢氏曲身行礼出去了。
一时间,慕府大门紧闭,内里灯火通明,人声嘈杂,卢氏带着七八个朝晖院的婆子,将各处院子都查了一遍,每个丫头必须互相指认,下人们住的屋子也全面,如此足足折腾到五更天,确实查出不少问题,但和昨日的事大多不相干。
卢氏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朝晖院,寇氏正歪在软塌上打瞌睡,见她回来,一下子惊醒了,赶忙问道:“查得如何?”
“并没有什么,许是那人一早跑了也不一定!”卢氏端起凉了的茶,喝了一口,沮丧道。
此时,天色微明,婆母一夜没有休息,她只得强忍住困意,陪坐一旁。
隔了会儿,玉兰院的一个小丫头跑来说,慕明成醒了,慕绍堂和慕绍台急急忙忙赶了过去,卢氏和罗霜降扶着寇氏跟在后面。
玉兰院中,慕明成半倚在床头,谭立德的汤药为他解了毒,但他失血过多,面色惨白无华,连喘气都十分费力。
“你怎么样?”慕绍堂坐在床边凳子上。
“明成不孝,让父亲母亲祖母为我担心了。”慕明成挣扎着想要起来,却牵动了伤处,疼得跌回床上。
“你好好养着。”慕绍堂心疼不已,微微侧目,“现下当务之急,是要找出谁陷害你们,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捡的信,信上到底说了什么,让你连长宁都不带就出门了,而后又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中毒?”
面对慕绍堂一连串的问题,慕明成瞪着帐顶,低声说:“昨日,我和往常一样回来,在玉兰院门口的台阶上捡到一封信,信是以宋允蟠口气写的,他让我到富祥旅店找他,说与我商量允湘的事,还有,因为赝品案,他无力偿债,想卖姑母陪嫁,我一急之下,就赶着出门了,全没料到这是个圈套。
我到了富祥旅店,掌柜的似乎知道我要来,直接将我领到二零一客房,可是左等右等,宋允蟠都没有出现,反倒是我喝了两盏茶就昏过去了。
后来,不知怎的就到了里间床上,弟妹……也被弄了来,我当时毒性发作,但……但我保证没有伤害她,半点也没有!”
慕明成越说越激动,一口气换不上来,开始剧烈地咳嗽。
慕绍堂抚着他的背,心疼地说:“爹信你,信你!”
“这是养出家贼来了!”听完他的话,寇氏嘴唇哆嗦,猛墩拐杖,连声道,“去,快去把表小姐叫来!”
“娘,您别气坏身子,允湘是三妹的女儿,打小在咱府里长大的,不会做这种糊涂事,或许也是陷害?”慕绍台扶住寇氏,劝说道。
“我疑她,不是今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