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沉声道。
“啊!”宛如晴天霹雳,顾二妮万万没想到,结果会这么严重,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我可不要被活活打死啊!”彭珍珠吓得全身发抖,她指着贾敏尖叫:“都怨你,都怨你,出得什么馊主意!”
谭子衿眼中碎芒一闪,佯作恍然大悟道:“看来,你才是背后的始作俑者!”
此话一出,情形突变,众人一时屏住呼吸,工坊中鸦雀无声,似乎能听见冰块一丝丝融化的声音,更觉周遭冷意森然。
“不不不,你胡说,碧桃姐不是这么讲的!”贾敏瑟瑟发抖,惨白着一张脸,犹不相信地说。
“碧桃?昌隆钱家三小姐的丫头!”谭子衿眉心紧拧,美目微瞪。
“大小姐,她……”贾敏突然止住,她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个说出这句话,就已经断了回钱家的后路。
“什么大小姐,这也带自封的?你还不快说!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个臭丫头!”郭嬷嬷气得亲自去拧她胳膊上的嫩肉。
钱家三小姐,也就是贾敏口中的大小姐钱漫,最近也开了织坊,不仅在蚕市上与谭家争蚕茧,还借着她大哥二哥的势力,强行要木器行先交割她初夏才定的织布机,也就是要强抢谭子衿早先预定好的机子。
木器行两边不敢得罪,只推说没做好,一直拖着,导致两家都拿不到,眼见着已经错过了夏衣,再迟,恐怕只能织冬季袍料。
谭子衿正为此着急上火,四处奔走,却屡屡碰壁,这会儿,出了这件事,只怕不是偶然,但若是利用得好,或能为德兴争一线生机。
贾敏眼见着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现下哪怕咬掉舌头,也无济于事了,她只得低头如实说:“碧桃姐用我的卖身契交换,让我无论如何混进织坊,拖延缫丝,最好让织坊开不下去,可顾青竹太厉害了,两天就学会了,我一直不断给她找麻烦,可她不仅没事,后来还学了双缴丝,反而缫丝速度更快,我这才不得不铤而走险,实指望能把她赶走。”
“那日钱二爷也是为你来的,他们兄妹倒是一心!”郭嬷嬷细思之下,不免惊惧。
“大……三小姐嫌我不得用,几次派人催我,后来二爷专门来了一趟,我晓得他这是最后通牒,我只能拼了。”贾敏说完这些,一直压在心里的石头卸了,反倒轻松了。
“难怪隔三差五的有人来见你,前几日还送来一个长包袱,想来就是这把刀。”看门的婆子突然想起来道。
“你拿命为自个主子拼,何苦连带我们!”彭珍珠大叫着,扑上去撕扯贾敏。
“你没得我好处么,你这个靠不住的疯子!”贾敏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顾二妮则傻愣愣地瘫在地上,犹如做了一场最荒唐的梦,她原以为她们都是为了她,却不知自个才是那个最愚蠢的被利用者,若不是谭大小姐明察秋毫,自个到死都不知自个是咋死的!
她也突然想明白了一点,郭嬷嬷为什么不教她双缴丝,就因着她是昌隆酒坊胡管事家的大娘子介绍来的,郭嬷嬷防她还防不过来,怎会教她!
“她是罪有应得,谁也救不了,你们还有啥说的,只要有她的罪证,你们两个可以酌情处理,其他人与她们有瓜葛的趁早说,别怪我没给你们机会,另外,告发属实的还有赏金拿。”郭嬷嬷势要彻底铲除织坊里的毒瘤,大手一挥道。
底下的女孩子适才全懵了,这会儿醒过味来,不由得细想自个或身边人是不是和贾敏有过特别的交集,又或者谁谁谁,说过什么不好的话,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无论是为了自个的清白,还是冲着赏金,一个个都绞尽脑汁地琢磨。
顾青竹也有一阵恍神,在她眼里一场简单的捉贼,竟演变成了如此复杂的阴谋,这也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