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连着几次大动肝火,苏定昌身体吃不消,整个人天旋地转栽在榻上缓不过来。
不管是苏禾苏敏还是柴氏,今天都很不对劲,他在脑子里将三人的话重新过了遍,“来人,请大夫。”
大夫很快过来,给苏定昌仔细把脉,良久才面露疑惑,“苏老爷,你是否喝过什么汤药?”
汤药没喝过,但吃过药膳不假,是柴氏送过来的。
大夫接下来的话,宛如晴天霹雳,苏定昌整个人都懵了。
他喝的哪是什么滋补,而是绝嗣汤。换句话说,他以后没得生了。
绝户之事,苏定昌从来都没有想过,他向来关心仕途,女人锦上添花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只等着重入仕途,到时再生不是事。
后院的生不出儿子,到外面生也一样。
可是现在,他没得生了。
“噗……”
胸膛翻江倒海,苏定昌一口鲜血喷出来,栽在地上不省人事。
……
一辆不起眼的朴实马车,匆匆出了京都向背而行。
彼时已过午时,烈日炎炎酷暑不止,马车内闷热无比,车辙在起伏不平的路面滚过,不时发出吱呀的声音。
柴氏满头大汗,心中焦急不已,这种天气别说三天滴水未尽,就连三个时辰都抵不住。
嬷嬷不时掀开车帘,警惕地打量四周,并未发现身后有尾巴,悬着的心这才松懈。
一炷香左右,马车在荒野小路停下,两人跳下马车在山林中寻找起来。
不稍时,看到远处的山脚有座草庐。
走近一看,门紧紧上锁。
柴氏掏出钥匙打开,推门进去只见地上伏着个人,手脚皆被捆绑。
翻过来一看,真是苏羽坤。
苏羽坤昏迷不醒,浑身斑斑血迹,脸色惨白但还有微弱的呼吸。
嬷嬷给他灌了两口水,却见他右手被切掉三根手指,顿时泪如雨下,“苏敏这小贱人,真是恶毒如蛇蝎,怎么敢……”
见儿子遭到非人虐待,柴氏愤恨不假,但现在最紧要的是保住儿子性命。伤口没有上药包扎,已经发黑化脓,坤哥儿高烧不止。
她忍住悲痛扶起坤哥儿,两人搀着他往马车走去。
费了一番劲将人搬上马车,柴氏刚要让车夫找最近的医馆,谁知不远处的灌木丛突然冲出一队官兵,持着明晃晃的器械将马车团团围住。
来的是大理寺官差,为首的喝道:“苏夫人,令公子有命案在身,还请把他交出来。”
千算万算,终究棋差一着,柴氏绝望地跌坐地上。
无论她怎么护住儿子,都是螳臂当车,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大理寺的人押走。
坤哥儿,她的坤哥儿。
“啊……”
荒野之中,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苏敏,你不得好死!
……
苏禾是在第二天得知苏羽坤被捕的消息,还是无意间从路人口中得知的,据说是被人举报,柴氏还犯了包藏之罪。
不过肖家人似乎另有想法,并没有追究柴氏的罪行,他们志在苏羽坤。
人押进大牢里,第一件事不是审讯,而是请最好的大夫医治。
这任务当仁不让落在苏禾身上,连苏禾自己都发懵,她的医术何时这般出神入化了?
“你们确定请我?”不是谦虚,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其实肖家大可不必,她虽然是苏家人,但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她跟苏定昌是塑料父女,所以别妄想拿苏羽坤对她精神折磨。
他们就是把苏羽坤剁了,她顶多也是嗟叹下命运残酷,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没错,就是你。”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