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越发浓郁的戾气。
“也跟鬼混差不多了。”鸢尾用布巾把发尾包裹起来,对着铜镜左右端详了一会儿,也没看姜子储,自顾自地问道,“怎么处理的?”
“喂狼了,”姜子储微微转头,将自己的脸埋在地毯的绒毛里,看起来似乎是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也不知道白苍吃了那东西会不会闹肚子。”
白苍就是那只白狼王,姜子储之前在临淄城外的山上捡到的,小狼长得快,几年时间就变成了威风凛凛的狼王。
“你就乱给他吃东西,”鸢尾埋怨了一句,找了根绳子将那布巾绑好,重新坐回了屋子中央的小几前摆弄她那一堆瓶瓶罐罐,“倒时候要是白苍真出问题了,我看你怎么办。”
白苍在姜子储不在的时候,一直是鸢尾照顾的,因而倒也不难理解为何听了姜子储这有些不负责任的喂养心得有些不平了。
“你就是太惯着他。”姜子储转过头去,朝着那面挂了副画像的墙上看去,一副不想搭理鸢尾的样子。
“还好意思怪我了?”鸢尾觉得有些好笑,看着一旁在地上趴着显然有些耍赖的姜子储,自顾自地低下头去看着自己面前的东西。
房间中很久都没有什么说话的声音,只有纸张摩擦的轻微声响已经偶尔出现的瓶瓶罐罐磕碰的声音。
“你一直待在我这里没什么问题?”鸢尾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抬头问道。
“无所谓,”姜子储翻了个身,仰躺在地上,看着屋顶上缠绕的绸缎,“反正那老东西也从来不拿我当回事儿,其他人大约觉得我又在哪个花楼里春风一度了。”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这里是什么花街柳巷一样。”鸢尾翻了个白眼,差点拿手里的东西砸到姜子储的头上去。
“也差不多了,”姜子储微微偏头看向鸢尾露在外面的脚踝,眼中似乎带了点点戏谑的笑意,“有姑娘有房间的,你这丫头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但是样貌倒是上乘,放到青楼里恐怕也是能扛起整个楼的那种。”
“就别指望从你嘴里听到什么好话。”鸢尾哼了一声,重新低下头去,有些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
好歹是放松下来了,她这样想着,不然一直紧绷着神经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尤其是还牵扯到那个人的事,真是想想都觉得让人头疼。
鸢尾弹了弹刚刚黏在指头上的香料碎屑,将刚刚放在一旁盖着盖子的木盆端了上来。盖子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盆调了各种保养品的牛奶。那双已经养的极好的手浸到木盆中的牛奶里,鸢尾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气质。
“这次你那帮宝贝可算是吃饱了,”鸢尾抬起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面前端详一会儿,又重新泡回牛奶中,“之前怎么喂那帮狼崽子可真是让我操碎了心。”
“你倒也没必要一直管他们,”姜子储声音有些平淡,似乎对这种事情并不是很在意,“他们自己也不是不会去捕猎,正好还能帮我清扫后山。”
“啧,可真是不知道体贴一下人家的辛苦,”鸢尾咂了咂嘴,语气里带着她这个年纪本应该有着的娇嗔,“可真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呐。”
姜子储哼了一声,嘴角却是不自觉地掀起一丝愉悦的弧度。他想起昨日离开王府的时候身后一脸欲说还休的神情的姜子栩。那副样子恐怕是以为他又要去逛青楼而觉得忧心忡忡但是又不忍心劝说。想来是经历了这次江南那一出事情之后,哥哥他更深刻地体会到了皇室倾轧的残酷。
鸢尾看他一副心情愉悦的样子,轻嗤一声,双手从那盛着牛奶的木盆转到了里面泡着花瓣的清水盆中,洗净之后用上好的锦帕细细地将手擦干。
“我说,四公子,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当个皇帝玩玩?”鸢尾看着自己的手指,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