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剑南,今年22岁,碧波大学哲学系的大三学生。
我出生在东北的一座小县城,家里是开仙堂给人看事儿、治邪病的。
宗派上,属于南茅北马中的东北马家,也就是出马仙。
我们家的仙堂是世袭的祖传堂,传到我父亲这一代,已经传了九代,有近300年的历史。
由于家学渊源的缘故,我对这行的门道懂得不少。
一般像撞客、招魂问事、净宅驱邪、冤亲债主缠身之类的问题,我都能处理得很圆满。
因此,我在辉东地区的金门同行里,也算小有名气。【金门:江湖术士】
不过这一切,都随着我考入碧波大学,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化作过了眼云烟。
毫不避讳地说,我现在就是个颓废大学生,还是一颓到底的那种。
整日无精打采,除了上课之外,从不参加任何集体活动,
闲暇时,我不是在宿舍闷头喝酒,就是跑到学校周边的小酒吧买醉。
除了从不耍酒疯外,活脱脱就是个酒鬼。
我之所以会如此颓废,或者说自我放逐,其实是因为一个人。
她叫凌素素,碧大文学系的,我前女友,我曾经的未婚妻。
我和凌素素从小一起长大,因为爷爷辈是结义兄弟的缘故,我们还早早就有了婚约。
同大多数青梅竹马的情侣一样。
年少懵懂时,我们经常坐在开满油菜花的田野旁,相互依偎着眺望远方,去憧憬幸福而美好的未来。
在高二的时候,凌素素家因为做生意的缘故,搬到了千里之外的碧波。
但我们的感情,却没有因为天各一方而消退。反而因彼此间无尽的思念,变得更加珍惜彼此。
临近高考时,我们每天互相鼓励,约定要考进同一所大学,从此以后便永远也不分离。
可惜的是,这个世界并不存在永远。而爱情在现实面前,也总是显得苍白无力。
我们虽然如愿以偿地考进同一所大学,并一度幸福得令所有同学都羡慕。
可在大一下半学期的时候,也就是我爷爷去世的第50天,
我被凌素素的父母叫到家里,然后他们当着凌素素的面,告诉我婚约解除了,让我以后离他们的女儿远一点!
我错愕地问他们为什么?
可得到的答案,却只有;门不当、户不对这冰冷无情的六个字。
而在这个过程中,凌素素除了坐在沙发上抹眼泪之外,她什么话也没说。
仿佛在用实际行动,来告诉我她所做的决定。
望着凌素素满是泪痕的脸,我的心彻底碎了,浑浑噩噩的犹如行尸走肉。
以至于,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凌家。
我可以理解爷爷去世后的人走茶凉。尽管凌家当年做生意的钱,是我爷爷给出的。
我也可以理解,凌家在大城市发迹了,看不上我们这种县城里;跳大神的人家,想给女儿找个更好的归宿。
但我至今都想不通的是,凌素素为什么就这样认命了?
连让我去为爱情奋不顾身的机会,都没有给我!
那天,只要凌素素肯开口,哪怕她肯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一句:我想和林剑南在一起。
我就是粉碎碎骨,然后在被凌家敲骨剥髓,我也要和她把这段感情进行下去。
可是,她却始终保持沉默……
自那以后,我和凌素素像约定好了般,再也没见过面。
即便在同一所大学,彼此间的距离从未超过一公里,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