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潇潇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飘回小厢房里,脑子好像并没有跟着回来,在门口心惊胆战又不敢表露痕迹的翠烟,听见房里有了点动静,一颗吊在嗓子眼摇摇晃晃了一整晚的心,总算落回肚子一半。
她佯装听见郡主唤自己,应了一声便往里走。
“郡主,您这是去哪里了,可把奴婢吓死了。”扣上门,翠烟紧张道。
丁潇潇坐在桌边,眼神飘忽。
“怎么了吗?”翠烟又问。
丁潇潇依旧神游在外,一脸痴然。
翠烟有点担心了,她把手在 郡主面前晃了晃,见对方还是毫无反应,终于是忍不住狠狠拍了她一下。
就像是刚刚意识到屋里还有个人,丁潇潇缓缓将目光移到她脸上,喃喃道:“哦……是你呀。”
翠烟见她如此,赶紧倒了一杯热茶:“郡主去哪里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丁潇潇摇摇头,缓缓道:“你也没有办法的。”
翠烟垂下眸子:“奴婢知道自己愚钝……”
“不是愚钝不愚钝的问题,这件事恐怕谁都没有办法。”丁潇潇想起屈雍发狂起来的模样,以及他脖颈后面因为长期扎针又红又青的几个窟窿,心头不知为何愁闷不已。
本来自己是那个炮灰傻子,怎么就变成了屈雍发了癔症呢?
“这群杀千刀的,乱改我的剧本!”丁潇潇忍不住出口拍桌,一门心思想杀青的心情,不知何时转了方向。
她想治好屈雍,想让自己的男主依据原来她的设想,一步一步走向至尊的光明之路上。他应该如此,他值得如此。
没有人比丁潇潇自己更知道,屈雍这个人的理想、抱负,他的英勇和善良。这么好的一个人,自己倾尽所有创造出来的这么个人,怎么突然就危机四伏,内外忧患了。
为什么?
翠烟看着丁潇潇的模样,不敢多言,直到端在手里的茶渐渐冷了,她也没动一下。
主仆俩就这么对着,直到破晓黎明,门外突然传来少姬宋安的声音。
眼珠子好似锈死在眼眶里耳朵丁潇潇,总算是有了反应。
她先是瞄了一脸又困又懵的翠烟一眼,之后缓缓站起了身。
“姐姐,姐姐可起来了?!安儿好几天没见到姐姐了,今早一起用饭。”
“姐姐?”
宋安叫她吃饭?丁潇潇现在实在没有心情,与这小妮子多做周旋。
貉绒正拎着食盒进来,见到这个场景也是一愣,满面狐疑的向少姬行了个礼。
想起这丫头自从跟着丁潇潇回来,再没有起过任何作用,甚至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了,与郡主亲密程度还不如翠烟那个傻子。
宋安瞥了貉绒一眼,之后便愤愤然转过头,又凝起一脸真诚:“餐食都已经备下了,姐姐快些梳洗。”
丁潇潇一脸愁容的打开门,看见宋安的脸顿时胃里一阵抽疼。
若是这个丫头知道屈雍有癔症,可还会这般期盼着嫁给他?
怀着婆婆一样的心情,丁潇潇打量着宋安,开始怀疑这个女人到底能不能带给屈雍幸福。
宋安见丁潇潇这么奇怪的盯着自己瞧,只以为是在笑话她脸上尚未消去的疤痕,顿时恨的玉手一握,狠狠掐住自己的裙子。
“再过一会儿,那玉露粥怕是要凉的发腥了,姐姐快别客气,跟安儿一起用膳。”她硬生生撑起一张笑脸,拐住丁潇潇的胳膊,半拖半拽的揽着她就要往外走。
知道翠烟对于这种场面尴尬,丁潇潇推拖不过,便吩咐貉绒带着翠烟在西厢用饭。
“别呀!貉绒是姐姐贴身带过来的丫头,怎么能不随侍,这翠烟丫头更得跟着啊,要不岂不是显得咱们重阳府没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