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千帆下意识想去柴满仓的办公室问个清楚,又突然觉得不合适。 像眼下这种形势,新任总编刚刚到任,作为最基层的员工,不适合与任何副总编走得太近,被新总编看到容易让他产生不好的想法。 骆千帆索性跑到无人的小会议室给柴满仓打了个电话:“柴总,我看到了您的短信,什么情况啊?” 柴满仓说:“你等会,我关上办公室的门再告诉你。”不大会儿,话筒里传来柴满仓压低了的声音: “小骆,新来的总编水载舟今天分别找袁保、周游聊了很长时间,刚刚还找我聊了一次,重点是让我们推荐潜在的部门副职人选。” 骆千帆奇怪道:“这不很正常吗?” 柴满仓说:“不正常的是,他还专门向我打听了你的情况。” “打听我?为什么?” 柴满仓说:“根据他问我的问题,我怀疑袁保和周游说了你的坏话。话里话外,水载舟已经对你形成了不好的印象,我担心会影响到你的竞聘。当然了,我也实事求是对他说了我对你的评价,郑重推荐你参加中层干部竞聘。” “谢谢柴总”,骆千帆连忙道谢,并且说道,“袁保和周游说我的坏话也许不是坏事呢,不管怎么说,新任总编至少已经注意到了我。” 柴满仓气道:“你的心可真大!就怕水载舟戴上有色眼镜摘不下来。而且我听说他和袁保是好朋友,袁保的意见在他脑子里一定会形成主导性的影响。总之你做好心理准备吧,不要对这次竞聘抱有太大的期望,以免竞聘不成影响心情。” “谢谢柴总。其实我都没想好要不要参加竞聘,如果参加,我也会把竞聘当成一次历练,胜不骄败不馁,总之你就放心吧。” 柴满仓发出欣慰的笑声,说道:“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 …… 竞聘的路似乎被堵死了。 骆千帆并没有太过失望,自我安慰地想:在报社当个中层有什么意思呢?上面领导一大堆,手里的权力也受到方方面面的制约。 再说了,我不需要靠报社的任何岗位来为自己铺路。 别说不当中层干部,哪怕辞职,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损失的是报社。 想到这里,骆千帆就打算要放弃竞聘。 回到办公室,张楚神秘兮兮地冲骆千帆招手:“帆哥,来来来。” “你小子鬼鬼祟祟的有什么坏事?”骆千帆说着,还是凑到张楚的座位旁。 张楚问道:“你要参加竞聘吗?” 骆千帆说:“我没兴趣,怎么,你要参加?” 张楚摇摇头:“我看不上!对于一个向往自由的灵魂来说,任何岗位都是链条一样的束缚!” 好吧,这孙子总是不给别人“否定”的机会。 明明自知不够资格,偏偏要说得超然物外。 张楚接着压低声音很八卦地说道:“不过我知道我们这一批新人当中,有人要参加竞聘。” “谁啊?” “姚朝安。” “老姚?他有什么资格参加竞聘?”骆千帆感到格外诧异。 张楚说:“据我所知,是袁总临走前向水总推荐了他,说他讲政治、有想法,我看他屁想法都没有,除了拍马屁啥也不会。而且你知道吗,姚朝安早就开始准备竞聘演讲了。” “是吗?”骆千帆问道,“他要竞聘什么岗位?” “周刊部副主任。为了竞聘成功,这家伙下足了功夫,最近在专门研究水总这个人。” 骆千帆越听越感兴趣:“他研究水总?” “对的,千方百计打听水总的喜好,为了了解水总,他这几天天天去找日报的人,请人家吃饭,打听小道消息。” “真会钻营啊!”骆千帆瞧不起姚朝安。 张楚说:“还不止这些呢,姚朝安为了多了解水总,这两天一直泡在档案管理,翻老报纸、老档案,把十年前水总当记者的时候写过的新闻报道都找出来看。” “有用吗?”骆千帆已经快无语了。 张楚说:“你觉得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