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王的桃花眼收敛几分,仍是含笑,却多了些关心:“不急,夫人的身体为重。等夫人的身体好些了,再去也不迟。今日,便让李郡史带本王随意看看罢。”
“是。”李郡史立马应下。
常乐是闷不住的。答应都答应了,也不差多累一下,便无所谓道:“不动胳膊就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便有劳了。”怀王见她坚持,也不推辞。
张长修见状,道:“刘三,伺候好怀王,照顾好夫人。”
“是。”
刘三感觉自己是真的累,很想建议太守再辟些衙差进来,别老是顶着他一个人用。
……
常乐在后衙屋子内室换药,怀王便和李郡史在外屋饮茶坐等。
李郡史本是想带怀王先去东院,可怀王说要等常乐一起,也只能随着了。
“太守夫人是被都尉打伤了?”怀王随口问上一句。
“都尉气急怒打皮蛋儿,太守夫人及时护住,替受了一鞭子。”
李卓点头,想起当时的场面都觉常乐勇敢。暗叹张长修确实娶了个贤妻,可张长修却是个不知道珍惜的。
他向来都如此不珍惜,别人千方百计企望不到的,到他手里便成一文不值。无论是当年的魁首,如今的太守一职,还是如此贤妻……
他张长修既然不懂珍惜,又怎么配拥有?
“原来如此。”怀王了然,心底却升起异样,凝视着隔开内外室的厚帘。许久,回目,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是个奇女子。”
听见怀王的赞叹,李卓也是惆怅道:“是啊,如此贤妻,世上难有。可太守,偏偏宠上了个花楼出身的小妾。听说那小妾近日怀了子,太守夫人还在四处张罗办宴之事。如此不计前嫌,实为大度。”
怀王眼眸沉了沉,将杯子往桌上一搁,回了李卓个笑意:“李郡史对张太守也挺是关心。”
李卓不动声色,微微笑道:“毕竟是同僚,相互帮助,总要多了解些才对。”
“有理。”怀王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
也就半盏茶的时间,婆子挑开厚帘,常乐倾身从内室出来,脸上白了一个度。小山楂跟在旁边,抱着件斗篷。
怀王见常乐气色不好,又瞥了眼外面的天色渐暗,温度也降了不少,便有些担心她的身子骨。
“本王看,太守夫人今日还是休息罢。”
常乐摆摆右手,不在意地笑了笑:“躺着也是难受,到处转转挺好。”
“那好,若有不适,再回来。”怀王提醒她要适度。
常乐点头应了。
婆子将斗篷给常乐系上,送他们出了门就回了厨房做事。
怀王走在中间,常乐和李郡史一左一右在后半步陪着,刘三和小山楂跟在最后面。
走了没多会儿,怀王已经跟常乐并肩而走了。
“看来太守夫人今年犯冲,应当去寺院之中祈福烧香,祈祷去病去灾。”怀王出声揶揄。
且不说之前听说的传言,便在初见她之时,她脑门上的伤疤就是清晰可见;后来又是风寒,又是高烧,如今还挨了一鞭子。条条桩桩加起来,受伤次数也太过多了一些,未免让人心疼。
常乐回顾自己的病史,也觉得自己太过可怜,长长一叹,无奈道:“可能是家里风水不好,换个地方或许就好了。”
怀王道:“怎么,让太守搬个府?”
见他明知故问,常乐懒得理会,随口敷衍道:“住在衙门里就挺好。”
“衙门虽然是清白之地,却太过肃穆,难免让人感觉此处积怨深重,你又是不怕了?”怀王意有所指。指的就是她因城楼一事吓得不敢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