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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些好听的话来封了内侍的嘴,便面色不改道:“府里人耳目不明,拙荆玩乐晚归也不知晓。生生让拙荆冻了一夜,烧了几日,这几天一直未好转,让内侍见笑了。”

    “那太守可要好好训导下人。得,怀王,咱们也别在太守这儿多待了,还赶着去都尉府呢。早些颁完帝诏,咱家也好早些回去复命。”

    去都尉府,不必说,又是怀王贴赏。

    怀王感觉心在滴血,将扇子一晃,朝内侍笑道:“还希望内侍下回来的时候,能带些圣上给本王的赏赐。”

    “那这要看圣上的意思了。”

    内侍和怀王寒暄着离开。张长修这才直起腰身。

    “恭喜夫君。”花楚儿笑着上前。

    张长修挥手打断她的溢美之词,脑子里都是想着怀王刚刚的神情动作。

    他们不是只在小年宴时见过一次?可这关系瞧着不像只有一面之缘。

    花楚儿揽着张长修的胳膊,娇媚道:“怀王可真是个贴心的人儿呢,处处照顾病着的主母。”

    这句话格外刺耳,正好与张长修的心中所想合中。张长修猛地一惊,左右瞧了瞧还未散尽的下人,不悦道:“怀王向来体恤下民,说话注意点。”

    “妾也是这个意思呢。”花楚儿故作无辜一笑。

    “你先回去罢。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张长修将她的手拂开,头也不回地离开。

    花楚儿也不介意,手指抚上发鬓,理了两下并不凌乱的发鬓,回首看向如玉,笑道:“回去罢。”

    ……

    几日后,好一个暖阳天,暖暖的温度预兆着气候要准备回春了。

    “家主,夫人出门了。”无泽立在屋子中间,狠心报出常乐的行踪。

    正在练字的张长修手下一顿,笔尖压在宣纸之上,立马晕染成一片。毁了一副好字。

    “她病都没好,这又去哪儿了?”

    “八归斋。”

    果真是那个八归斋!

    病都未好,就急着见那个奸夫吗?

    常乐,你好大的胆子!

    屋子里的温度立马降了下来,张长修身上如同凝了冰一般吓人,将笔往桌子上一摔,怒声道:“走!”

    由无泽引着路,张长修出门直接骑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八归斋。

    张长修按着马鞍利落下马,透过八归斋敞开的门正好看见十里从后院到前门来。当即,一双眸子猩红的厉害,激动到呼吸加重,浑身的戾气。

    “家主,您怎么来了!”十里一声大叫,上前拦住直冲小屋的张长修。

    许是愤怒使五感敏感,再加之他本就会些武功,听力比常人好些。总之,张长修已经清晰地听见常乐的声音从小屋内传出来,里面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还能行什么好事?

    张长修盛怒,刚想伸手将十里扔向一边,无泽已经先行下手,将十里拽出了他的手能触及的范围。没有了阻拦便可,他也没时间计较无泽擅自动手。

    一个箭步到小屋门口,一脚踹开紧闭的木门,一把抓下厚厚的缦帘。

    抬眼,却是惊怔在原地。

    只见两男一女围着张桌案,此时已齐齐抬头,莫名其妙地看他。

    一女自然是常乐;两男,一个不认识,另一个竟然是怀王!

    常乐手中还拿着炭笔,跪坐在桌案前,像是要作画。怀王展着折扇,立在一旁,像是个旁观者。还有个读书人,半跪在常乐身边,手指还指着桌案摊着的纸上,像是在指教什么。

    这,还算的是幽会吗?

    “竟是太守来了。张太守如此火气冲天的,是出了什么事?”怀王最先含笑开口,忽略了张长修身上的浓重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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