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修被惊醒,思绪还沉浸在与常乐的过往之中。
对常乐的情愫尽数涌上,幡然醒悟,如今物是人非。
“嘭!”
“轰!”
不光是张长修被惊醒,十三郡这座偏僻的大城也才刚刚苏醒。因突然的轰雷声疯狂颤抖。
“嘭!”
“轰!”
轰雷声还在继续,十三郡已经开始惊乱起来。
张长修感受到屋子的颤动,瞬间反应过来不对劲。刚刚的只是梦,如今的轰鸣声也不是婚庆的鞭炮声。
来不及再沉浸在感情的淤泥里,双眸一睁,转身下榻,捞了件外衫披上就往外跑。
轰声接二连三,时远时近,屋子里的架子摇晃几下向他砸去。
房门被猛然打开,无泽从外面冲了进来,及时将张长修抱住,带出了房门外,在院子里站定。
“哐嚓嚓”。
架子摔在地上,书画瓷器摔了一地。
大地还在颤抖,张长修扶住无泽才好容易稳住身子,正瞧见跑过来的孙头。
“怎么回事儿?”
一半的声音都淹没在轰隆声里。
孙头的步伐也因地面的剧烈晃动而左右不稳,好容易跑近,才焦急汇报情况。
“老爷,好像是城外的矿山出了事儿!”
张长修脑子宕了一瞬,立马意识到,定然是育国的诡计开始了!
转身回屋,在无泽的帮助下,迅速换了官服。
“带人去矿山,快点!”
张长修疾步往太守府外跑,路途中只见太守府里也乱作了一团,容姑姑和管家正在安抚丫鬟下人们。
张守和容姑姑看了一眼急色匆匆的张长修,都很有眼力见儿的没有上前添乱,尽力地做好本职工作。
花氏被带走,说是自杀在牢里。太守府没有了女主人,只有他们这些下人,只能由管事儿的来管了。
“通知了怀王和其他大人没?”张长修因为激动,气息很是不稳。
无泽时刻跟在旁边,警惕着他的状态。
孙头跟着张长修的步伐:“都派人去看情况了。”
来到街上,百姓受惊暴躁地横冲直撞。一个个拉着家人,抱着简单的包袱,直直忽略张长修往城门外涌去。
轰鸣声如同催促剂,让他们跑的更加惊慌快速,嘴里还在大声地喊着。
“育国人打过来了,快跑啊!”
某家老人因行动不便,摔倒在地。小一辈儿立马将他拉起来。
“爹,您再坚持坚持,育国人打过来了,咱们得赶紧逃了。”
老人当即泪眼蹒跚,挣扎着推开小辈儿们:“儿啊,爹走不动了,就不拖累你们了,赶紧跑,啊!”
“爹,您别说这种让人听不得的话了。快点,俺背你,咱们快点。”
说着,那年轻男子将包袱往旁边妻子的怀里一塞,将孩子也丢给了媳妇儿。自己蹲下身子,硬是将骨瘦如柴的老爹背起,艰难地带着妻儿往外跑,还要躲避撞过来的人。
这样的场面,一时之间屡见不鲜,孝顺有责任的,怎么也要带上自己的家人,一个不剩。自私无情地,就抛下拖后腿儿的,留着他们瘫在地上,心灰等死。践踏事件更是频繁。
张长修走了一路,也没时间先阻拦这些疯狂的百姓,自己还在无泽和孙头的庇护下免受冲撞,只能干拧眉。
“城门可有人把守?”
很明显,这个时候矿山出事。不说百姓出城会使事情更加麻烦,他们的性命也更加地难以保障。
城外,都是矿山,只有城里还算是安全的空旷地带。
孙头道:“怀王昨夜又让都尉增派了兵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