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记得了,这些日子一直卧病在床,便没怎么注意。那是夫君送妾的,花了不少银子,妾没看好,都是妾的错。”
“为夫并未怪你,只是怕此事与那个盗窃贼有关。”张长修被她哭得无措,“你记得的最后一次戴着它是什么时候?”
“这……”花楚儿陷入沉思。
“夫人,可是那次的霁月亭晚宴?”如玉在旁提醒。
那次她正好也在宴上伺候,还艳羡地向其他丫鬟谈论过那枚指环。
花楚儿抽噎两下,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泪道:“好像是的,当时主母还夸指环好看来着。”
听闻牵扯到常乐,张长修的眉头微微一皱,心里莫名升起烦躁之感,想要发怒。想起这些日子的种种,他勉强将怒气压了下去,打算再从别的地方下手。
“主母……”
旁边的一个小丫鬟突然惊慌出了声。发现众人都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特别是太守的目光,犀利严厉,吓得赶紧跪了下去。
张长修厉声问:“你想说什么?”
“回家主,我曾在十里姐姐那里见过一枚白玉指环,但不知道……”小丫鬟说着已经五体投地,颤着身子说不下去。
张长修瞳孔骤然一缩。不太想在这时候听见这个名字。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难不成是主母偷了指环?”花楚儿见张长修没什么反应,佯怒开口,“如玉,赏她几巴掌,免得再胡言乱语。”
小丫鬟惊恐道:“婢子,婢子只是看见,有可能,也是眼花了。夫人恕罪!”
“好了。”张长修出声压下乱糟糟的场面,愠怒道,“无泽,将常氏和她的丫鬟十里给本官带来!”
无泽扶着刀柄的手紧握,面无表情地领命而去。
花楚儿借帕子遮掩,一抹得逞之笑在嘴角悄然闪过。
未想到,竟还有人相助,让她少费了些口舌。
“夫君,白玉指环到处都是,您之前不也送给主母许多?想必是画儿眼花看错了。”花楚儿捏着帕子帮他抚顺胸口郁气,“夫君待会儿慢慢说,莫着急。”
“嗯。”张长修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安抚道,“若她真犯了盗窃罪,我也不会徇私枉法的。”
常乐又是被架着来到红豆苑的。
瞧着花楚儿哭哭啼啼,泪流满面,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常乐真的是没耐心再应付同样的场面,不悦道:“又出什么事儿了?”
张长修将花楚儿扶到一旁,将软枕置于她身后,让她靠着舒服些。扭头面对常乐时,一再告诫自己这回得问清楚才是。眉眼之间,却不经意地染上威严。
“常乐,你可曾见过楚儿的白玉雕梅指环?”
“你问的是花氏送我的那枚指环?”常乐理所当然地回话。
张长修皱眉,狐疑看向花楚儿:“楚儿,是你亲自送了?”
“妾,没有啊。”花楚儿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常乐都忍不住拧眉,微微偏头,深感事情不妙。
这个小妾又再作妖了。
十里在旁下意识地想从怀里将白玉指环掏出来丢掉。
此时,它灼烫的吓人。
早知道有这出,她前两天就给当了!
花楚儿轻咬薄唇,委屈颔首:“那是夫君送与妾的,妾甚是珍爱,哪儿能轻易送人。当时主母是说了喜欢,想让妾送给她,可妾念及情意,便不懂规矩地拒绝了。”
张长修一时无法准确判断,喝了口茶,闻着红豆苑中的暗香,沉心静气后更加相信花楚儿:“常乐,你若从实交代,本官还会对你减轻量刑。”
常乐一头雾水。
瞧着花氏那张殷桃小嘴,心里的滋味已经说不清是佩服还是气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