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啊。商寒看上去意气风发,玩世不恭,内心深处却隐藏着深深的自责、懊悔,与对父爱的渴望。而谢华盈对商寒这么执着,宛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又何尝不是一种心理缺陷呢?
不过,原不为并不是那种因为对方心理有缺陷就会心生不忍的人,本质上他是一个极端缺乏共情心的人。
因此,他只是淡淡看着谢华盈,轻叹道:“做了这么多年的梦,你也该清醒了。这世上,没有谁能永远不分离。”
他不含情绪的声音仿佛阐述绝对真理。
“不……”谢华盈面色发白,就要伸手去拉住她,一双眼睛定定望着原不为,眸子里露出无声的哀求与深深的希冀,如同一个溺水之人向着岸边伸出了求救之手,这样的眼神任谁都要动容。
此时此刻,她只希望眼前这个让她苦恋多年的男人还能有一丁点的心软。
遗憾的是,那人平静地后退一步,轻描淡写地避开了她伸出的手,仿佛要眼睁睁看着她溺水而亡。态度漠然。
谢华盈的面色一点一点变得灰败。
她从来都不傻,只是遇上与商寒有关的问题时总是容易犯傻。
以往商寒的冷漠和排斥,谢华盈不是没有感受到,但她知道对方心中始终是心软念旧的,他的排斥更像是一种虚张声势,从没有真正狠下心肠。因此,即便商寒对她恶语相向,她也能痴心不悔,坚信总有金石为开的那一天。
但如今,这个念头开始动摇了。
谢华盈深深望进男人那双过分平静的眼睛里,这双眸子里已经全然没有了她的存在。在对方眼中,她不再是未婚妻,不再是自小认识的朋友,甚至不再是圈子里的熟人,他看向她时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与看花看草没有区别。
她敏锐地意识到,自己以往的那些手段都是没用的,这个人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将自己铲除出他的世界。
“寒哥,别离开我……”
谢华盈头脑一片混乱,怀抱着最后一丝期冀定定看着面前的人,甚至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
后面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便像是大雨天里隔着雨幕打湿的车窗望向窗外,模糊,潮湿,灰暗,支离破碎。
她好像说了很多很多,用尽了卑微的乞求,又好像什么也没说,哭的歇斯底里,泪流满面。但那个人却始终无动于衷,甚至厌烦她的纠缠,想要让她在牢里多关几年……谢华盈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像是破碎的玻璃与扭曲的色彩,到最后,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她只看见那个男人转身离开,越走越远的背影。
——她恋慕这个人这么多年,对方却为摆脱她而欢喜。他的脚步那样轻快,仿佛终于甩脱了一只讨厌的臭虫。
不久的将来,这个人或许会将另一个女孩子捧在手心上宠爱,会结婚生子,过上甜蜜而快乐的生活,而她却要被关在封闭的牢狱中,日日夜夜备受煎熬……
谢华盈咬紧了唇,唇瓣几乎咬出血来。
她心里像是被撕开一道口子,浑浑噩噩站在原地,过往追逐那么多年的爱恋好像都在这一瞬间崩塌掉了,却有更多更多的情绪填进了那道口子里。
或许是不甘,或许是憎恨,或许是嫉妒,或许只是不愿看着那个人对自己的真心弃如敝屣,像是甩掉臭虫一样扔下自己,独自奔向甜蜜幸福的未来……
谢华盈脸上泪痕未干,看着十分可怜,神情却在一瞬间变得扭曲。
——不,不可以,我不允许!
——我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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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出了警局,江恒忍不住抱紧双臂,吸了一口凉气,只觉一身寒毛直竖,“寒哥你刚才注意到没?刚才你离开的时候,谢大小姐的脸色变得好吓人!真的,我怀疑要不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