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震点头如捣蒜,语气欣喜若狂。
……不就是让他继续在这里添油加火吗?他保证可以做到。
待得余震信誓旦旦说了一通许诺,却不曾听见半分回应,他终于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却见窗边已是空空荡荡,唯有清清冷冷的月光幽幽照耀进来。
余震长长松了一口气,一下子挺直身体,抬手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他如送瘟神一般:“终于走了……”
“哦,对了。”少年清朗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吓得余震一个激灵,条件反射性低下头——他实在已被这人吓怕了。
那人并未再出现,只是声音幽幽从窗外飘进来:“茶馆还有一个小伙计,我看他似乎想从周神捕手中讨了燕少镖头的尸体去厚葬……你抢先将这事办了。”
……他能理解方云霄是想要报恩,他也很欣赏这样懂得报恩的工具人,若是现在让方云霄报答到了别人身上,那下次他还怎么理直气壮地薅羊毛?
余震又是忙不迭连声答应下来。
直到又等了一刻钟,确定人真的已经走了,他才终于放松下来,半点也没有了在外的大侠形象,一下子瘫坐在地,汗出如浆,好不狼狈。
即便是名声在外的正道大侠,也总有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秘密。魔道中人惜命,正道中人好名,偏偏有人却揪住了他这个要命的秘密。
而这个人,偏偏又神秘、危险,实力高深莫测,只是站在他面前,就能给他带来莫大的压力,三言两语间便将他心中所想层层剖开……如此一来,他又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只能选择屈服了。
再也懒得擦汗,余震瘫坐在地上,脑海中却不住回忆起那个印象无比深刻的午后,当他怀揣着志得意满的心情走进那间糕点铺子里,本以为能同其他人一般见识见识仙石的神异,没想到却经历了一番此生难忘的恐吓。
他不知道这个隐藏在“燕非池”假面之下的人,真正的姓名是什么,又长什么模样……他只知道,这个人有着摧枯拉朽般轻易解决他的实力,也掌握着一旦公布出去便可让他身败名裂的秘密。
心中缓缓想了许久,余震慢慢回过神来,苦笑一声:“也罢,只能如此了。”
随后几日,这件事情的风波越演越烈,燕少镖头之死的疑云盖在所有人头顶。
尽管易听岚极力辩解,却怎么也掰不开盖在玄月宗上方这明晃晃的黑锅。
倘若说那些人直接明晃晃地表现出不信任也就罢了,偏偏众人一口一个明白,一口一个相信,让易听岚辩解也不是,不辩解选择默认也不是。
在大庭广众之下,所有人都是一副“相信玄月宗自有名门正道的风范,绝不会如魔门中人那般无耻,骗了仙石又杀人灭口”的口吻;
但私下里,这些人却一个一个偷偷找到易听岚,虽然说的都是冠冕堂皇的一番话,但话中的暗示却让她听得明白——
正道六宗一体连枝,玄月宗却想吃独食,这可不厚道啊,也带咱一个呗!
易听岚:“……”
不,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易听岚虽想反驳,奈何这些人自是不可能相信她的话的,众人已经认定了玄月宗的嫌疑,在无法找到证据洗脱嫌疑之前,她只好暂时装傻,摆出一副清高淡泊,听不懂暗示的样子。
众人只好扫兴而去。
但这件事自是不可能如此简单便结束。
黑白两道之所以有别,其一在于功法之分,正道功法中正平和,而魔道功法多走偏激速成之道;其二则是行事不同,即便同样垂涎仙石,魔道中人只会光明正大抢,而名门正道却还要在意脸面,他们另有一套明面上的行事规则。
因此,尽管心知玄月宗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