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风开始还能听得清楚，后头活像几百只鸭子在叫。后来头更痛了！

    燕筝见他脸色铁青，额间冷汗不断流下来，捏了帕子替他抹汗，伸手一边按他的太阳穴，一边道：“诸位乡亲有冤，可到衙门等赵将军过去再行申斥。

    赵将军为人耿直，定会秉公办理明辨是非依法行事的。大都督身体不适，还请诸位见谅！有劳诸位陪麻侍卫将这狗官一同押往衙门，以免他逃跑。”

    众人看到谢东风的脸色确实难看，连声称是。齐齐与麻四将县令等人押赴衙门。

    绣竹上前扶谢东风回马车，燕筝走到茫然的少女跟前，取了十两银子出来给她，柔声道：“小娘子且雇人把你父亲先送到衙门，一会赵将军会先行审理你的案子。我会让他从犯人家中酌情赔偿抚恤金给你的。”

    少女家境贫困，也不推辞她的银子，接了过来。给燕筝叩了三个响头：“谢大都督夫人体恤。”

    燕筝颔首离去。

    在回去的路上，燕筝一直替谢东风按摩头部缓解疼痛。轻声细语道：“这世上不平事比比皆是，即使国法森严，也难保官员清明，百姓人人良善。日月通明其后亦暗！

    万事万物皆有阴阳，正负依附并存。阴消则阳长，阳长则阴消，阴阳互转。大恶则善起，大善则恶兴！夫君当冷静处之，惩恶扬善把自己给气坏！可就亏大了。”

    谢东风睨她：“夫人是想当阴阳学家？”

    燕筝见他放松了，正色道：“非也！本大夫人想修仙，以保我青春永驻。”

    谢东风乐了：“得加上一句长生不老。”

    “承你吉言，我会努力的。”燕筝装模作样给他拱手。

    谢东风轻笑出声来，原来她私底下真的很调皮啊！

    “你从前不轻易发火的，生气了也舍不得让手下伤筋动骨，只落人家颜面，要保持好这个心态！”

    谢东风叹气：“别的事还能忍，这种事情真的忍不住。”

    燕筝也发现他对这种事情容忍度为零，按事他不可能遇上这种打击，为何如此痛恨？忍不住问道：“为何？”

    “你爹从前镇守在信城不是边陲一线，后来在你很小的时候就调进京中了。所以你没见过北狄人侵入燕北后的惨状。奸淫烧杀无恶不作！仅听两词你没有感受。”

    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续道：“我十一岁就开始跟父亲和两哥哥历练，虽然不用上战场杀敌，但观战善后是常事。

    有一年，北狄人经常分散了从边境杀过来。他们逢人就杀不分老少，孩童直接枪挑掼杀。

    妇人和婴儿最惨！妇人……连军妓都不如，完事后，就割胸剖腹挑出子宫，尸体高挂。

    婴儿砍掉手脚而死是幸事，他们折断他们的骨头，挖掉他们的眼睛割舌，让我们去救，救回来也成废人了。

    我亲眼看到过很残忍的一幕，他们将一个孕妇……将肚子里的孩子残杀，重新塞回去。

    父亲不得

    不下令将这些孩子全部杀掉，因为以当时条件即使能将他们救活，活着也是一种痛苦。

    后来我掌兵了，北狄人我是见一个杀一个，不管老少都没有放过，因为他们骨子里头就是禽兽，血脉全是狼性。”

    “所以后来即使赤阳侯和你是不死不休的敌人，在他拼死守卫卧城后，你也愿意放下恩怨，让他继续镇守卧城。”

    这件事情，谢东风没有印象，他不知道现世的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想了想道：“我与他也说不上是仇敌，乱世人人想称雄，换一个人做燕北大都督，他还是照样会攻打的。

    但在外敌入侵的时候，他愿意放下个人利益把民族大义放在前面。我敬他是条汉子！你看花赞做的是什么鬼？还有花荣，杀他一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