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看着张玨微微鼓起的小脸,更肉了,指尖不觉有些发痒,竟想要捏一下。
念头一出,他不由微怔,眸色深了深。
“张大师,您还好吗?”
明明平静的语色,张玨却听出了一分戏谑。
她心思一凛,蓦的回神,抬眸瞪了云宴一眼。
“我很好,谢谢。”
话语冷硬,却不知道,听起来像个孩子在闹脾气一般。
云宴缓缓点头,眸底笑意闪过,偏头唤了云靖一声。
“爷爷,你让高叔找人,来做什么?”
云靖眸底神色一沉,缓缓挺直了腰背,面色冷幽。
一刹。
张玨只觉他周身气息骤变,上位者不自觉散出的冷压让她不由凝住了呼吸。
“这一周来,我睡眠不太好。入睡困难,午夜后,耳边总能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而且,每夜都不一样。前前夜是恶犬狂吠,前夜是女人啼哭,昨夜是婴儿啼哭。夜夜蜚声,吵的我不得安宁。但,只要我醒来,声响便没了。”
云靖说着,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张玨。
直勾勾而灼灼的目光,比屋外的烈日还要炙热。
张玨不自觉抿了抿唇角,好似没有感觉一般,转头观察着屋内的摆设与装潢。
她想以云家的背景,这房子的风水,当是没问题的。
果然,她粗略一扫。
大门朝南,位朱雀,门外明堂为绿茵,以路为水,走北,位玄武,入门见绿,侧位有书画,玄关通透明亮。
正南财位有鱼缸,鱼儿……
张玨瞳孔不由一震,眉心蹙起。
云宴见她看着鱼缸,面色悄然变了变。
“有问题?”
张玨眸光闪闪,回眸对视,点头。
“那鱼,是一直都这么无精打采的吗?”
云靖一听鱼,也跟着刷的起身。
“怎么会?我一直精心照料的!”
他快步走到了过来,看到鱼缸的情况时,也惊了。
六条金龙,全都懒洋洋的在水里飘着,若不是嘴巴还在动,没有翻白肚,几乎会让人觉得这鱼儿死了。
“怎么会这样!?”
云靖愕然低呼。
云宴也没想到。
他这三天,因云氏大楼的事情,一直住在城内的公寓,没有回来,谁想……
他偏头看向张玨。
张玨抿着嘴角,轻轻摇头,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你和云爷爷先出去。我再看看。”
她从进门开始,就感觉到了屋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没有细看,说不出具体的原因。
云宴略略犹豫了一下。
“你自己可以吗?”
张玨有些懵然的眨眨眼。
他这是关心自己?
不想给钱吗?
要走感情路线了?
云宴见她小嘴微张,看起来好像呆住了,但眼眶中黑亮的眼珠滴溜滴溜转,又像是在打什么小算盘。
“怎么了?”
张玨眼珠一顿,神色骤然一转,无辜的眨了眨大眼,好似在反问云宴“怎么了”一般。
云宴暗自轻笑,面色却依旧冷然,抬手点了一下鱼缸所在的方向。
“需要我帮忙吗?”
张玨歪头,想到了之前破阵时的情形,摇头,道谢。
“不用了。这点小事,我可以。”
云宴看她眸中神色,胸有成竹,便不再多言,转身扶着云靖一起出门。
张玨目送,背影消失后,便快步走到鱼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