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茯心想原是如此,难怪自己怎么说当时手脚不听使唤,原来是已经陷到了沼泽泥里去。
“沈先生和孩子们呢?”别救了自己,他自己陷进去了?
又不晓得自己有没有吓着那三个孩子,给他们吓出心理阴影,走了偏路,那自己这一阵子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秋翠却看着她笑道:“他还能去哪里,自然是去了祠堂。孩子们也去祠堂里,你没有白疼他们,如今都只记你的好,还再三托我好好守着你,生怕你再想不通。”
然后起身凑到窗户旁朝外看了一眼,似生怕有人偷听她说话一般。
确定外头院子里空荡荡的,便低声笑道:“你二人当时上来,都湿了衣裳,沈先生紧紧抱着你,虽说当时为了救命,可这全身上下都叫他摸了遍,我琢磨着族长大爷喊了他去,正是为了此事。”
孟茯听得自己到底是连累了沈子房,急得连忙要起身,“他是个正人君子,好意救我,不该受我连累。”可到底灌了那么几口水,身子虚弱无力。
“他来村子里也不是一两日,大家当然知道他是谦谦君子,别的不说,就说都这般熟了,他也不曾跨过你家的辕门一步,可见就是个守正守礼的好人。”有些心疼地看着孟茯,“你也是个好人,他若真在老家没有订亲妻儿,你与他一处过日子也使得,就是不晓得族长大爷要如何处置?”
孟茯心里担心不已,强撑着一定要起身。
秋翠拗不过她,只能帮她穿了衣裳扶着起来,出了辕门才走过了池塘,就见沈子房来了。
两家的五个孩子跟在他身后,一个个欢喜,没半点悲伤颜色。
秋翠一见,忙要招呼孩子们过来问几句话。
沈子房却先一步上前,伸手过来要扶孟茯,“我来。”
秋翠愣了一下,松开手让开身,招了孩子们往家里去,既给他二人留了空间说话,自己也好仔细问问孩子们。
“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沈子房轻声问着。
孟茯十分不自在,又想起秋翠说自己全身上下被他摸了个遍,脸颊不觉有些发烫起来,“我,我没事了,今日连累了你
。”
她倘若知道这门口的池塘是沼泽泥,她也不会去跳了,就先忍下,大不了耐着性子细水长流,隔三差五给那姜癞子下点药,叫他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草率了!
“我扶你到草亭里坐会儿,吹吹风。”沈子房又道,神色一如往常,是瞧不出什么来的。
孟茯没拒绝,躺了大半日,头昏沉沉的。
吹一吹风,是会好受些。
坐下后,沈子房却折身回了他屋里头去,孟茯好奇,又想着多半是族长大爷那头为难了他。
心里七上八下的,却见沈子房又出来了,手里抬着一个茶盘,手臂上搭着一件水色披风。
沈子房走来,将刚泡的姜茶摆在孟茯面前,绕到身后把披风给她披上,“快入秋了,风有些冷了,你才受了惊寒,别着凉了。”
孟茯逐渐觉得不对劲了,他从前连自家辕门都不进,如今先是扶了自己,如今又这般行动,难道……
她正想着,就听沈子房认真地说道:“我老家在南州,家中父母尚在,有两位兄长,皆已娶妻,我并无婚约在身。”
孟茯一怔,抬起头慌张地看着他,正好对上他认真的眸子。
那张脸虽是大片的黑胎色,可想来已经看习惯了,孟茯并不觉得丑陋,反而因他这一眼,心头猛地跳动起来,连忙转头避开,“你,你与我说这些作甚?”
就听沈子房继续说道:“我今日将你从池塘里抱出来,大家都看着,以后你也不好寻人家,是该对你负责的。”
孟茯心中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