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有关?”吴谦饶有兴趣地停下脚步。
小哥和米儿也凑了过来。
“是林家的女儿林紫浔。不知为何,今天中午,礼部的人突然造访林家,说朝廷下令,赏赐林家独女一座贞节牌坊。”
吴谦和米儿以为听错了,都张大了嘴巴,喊道:
“啊!贞节牌坊?”
贞节牌坊通常是用来表彰一些死了丈夫后长年不改嫁的女子,为了表扬其坚守贞节其兴建的牌坊。可是这林紫浔尚未出嫁,更不可能死了丈夫,怎么会收到贞节牌坊呢?
刘松继续说:
“你们也觉着奇怪是不是?前几天从金银楼里传出来小道消息说林家独女不守妇道,在闺中偷汉子,今天又被赏赐了一座贞节牌坊,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而且据说这牌坊是由朝廷礼部直接派发的,规格很高,林家不敢拒绝不要。”
“哈哈哈哈!”米儿没有忍住,捂着嘴大笑了起来。
林紫浔负了吴谦,米儿早就看她不顺眼了。现在有人用这种方法为吴谦出气,米儿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吴谦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一下子就猜了出来,这绝对是芊墨干的!只有她会如此任性,也只有她有这个能力,用这种方法羞辱林紫浔。这就是临别前她说的为吴谦做的事……
贞节牌坊,亏得她能想出来!
吴谦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对刘松说:
“对了,林老爷子怎么样?气得不轻?”
刘松说:
“那当然了!这是来自朝廷的官方羞辱啊!据说一直宠溺爱女的林老爷子狠狠地打了林紫浔一顿,现在一直关门谢客中。”
吴谦说: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
刘松告退,带着手下办案去了。
吴谦三人继续赶路,米儿忍不住“咯咯”地笑,说:
“公子,贞节牌坊这事,真是太好笑、太解气了。这肯定是芊墨姐姐做的?”
吴谦不置可否,“只有她有这个能力。”
小哥却说:
“老吴,你想过没有,林紫浔受到如此侮辱,可能会……”
“你是说寻短见?”吴谦摇了摇头,“不可能。你不了解林紫浔,她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她敢这样做、敢对我承认,就说明她已经做好了被万人指责的准备。只要能和何子期在一起,什么事她都可以承受。只是……”
米儿接过话说:
“只是那个何子期太坏了,我觉着他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林娘子,林娘子最终很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虽然我讨厌林娘子,但这样一想,她也挺可怜的。”
吴谦叹了口气:
“没办法,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梦醒的时候,才是最要林紫浔命的时候……”
到达西溪粮仓时,天已经半夜了。
西溪粮仓位于城外一处高地上,旁边有运河方便漕运。仓外围墙高筑,本该有人来回巡逻,可吴谦看了半天也没看见一个人。他敲了敲门,这才有一个痩差役打着哈欠,满脸不乐意地来开门。
“谁呀?”
“临安府观察推官吴谦,前来接任粮仓。”
吴谦的官不算小,可差役听后并没有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样,懒洋洋地说:
“进来。”
瘦子指了指院内的一所小房子,说:
“那里有几间空客房,你们自己去收拾。”
说完,他便打着哈欠又回去睡觉去了。
米儿说:
“公子,这差役好生怠慢。”
吴谦说:
“看来,这西溪粮仓确实是个危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