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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琰羲将太医送走，回正屋看望母亲，途中碰到笙歌亭亭玉立在廊下，一霎恍惚。回想起许多年前，笙歌也常常在这里等他与二哥回来。廊下湖水荡漾，锦鲤畅游，穿梭在成片的睡莲叶下，时常听到她与丫鬟指着池中红鲤欢笑。许多年前的事了，一转眼笙歌已经是大姑娘了，该议亲了。</p>

    顾琰羲眉头一皱，看小妹似乎是有什么心事，忧心忡忡的模样。</p>

    “哥。”顾笙歌欲言又止。</p>

    “怎么了？”好像在等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p>

    “哥，我听说公主回来了。”丛申今早送哥哥上早朝，在皇城外听别家的仆从说的。</p>

    他兄妹二人边说边往主屋院落走。</p>

    “你与公主受伤了？怎么也不说？好些了吗？”她逼问丛申，才知道哥与公主在洪州受了伤。应当是怕母亲担心，受伤的事只字不提。</p>

    顾琰曦沉默了片响，道：“我没事，受伤的事不要同母亲提起。”</p>

    至于公主恢复的如何？后宫他进不去，虽是皮肉伤可是她伤的不轻，又赶了半个月的路，瘦弱的身躯自然吃不消。今日在皇城听卓一说她晕倒了，都是昨日的事了。还是张家小妹与老夫人进殡宫吊唁泾王，听见女眷们议论纷纷得知的。</p>

    “好。”其实她还想问问哥哥，为什么要去洪州？朝中那么多武将，为何天家偏偏要派他去。</p>

    她在袁州公主府中住过一段时日，自然听过齐大人与长乐公主的绯闻，不光府中的婢女、侍卫，就连袁州百姓都期盼他二人能修成正果。绯闻真假，她是不知道，不过二人之间的互动俨然比一般男女亲近的多。那时她寄人篱下，又岂敢过问？再说当时兄长身份并没有言明，只觉得齐大人莫名的熟悉，真与公主在一起留在袁州，倒是也不错。</p>

    对于齐大人的身份她怀疑过，可也只是怀疑，怎么都没有料想到哥哥能死里逃生活下来。若是她再执着些，努力找出破绽，或许能早日与哥哥相认。可是哥哥一直都知道她，却并没有相认的意思，只是派了蒋雨霖跟在她身边。就像公主说的，相认会给他引来杀身之祸，若是她没有回长安，也不会让严叔、阿九身受重伤，险些丧命。</p>

    求尉迟先生带她来长安，还记得哥哥出现在客栈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你不该来的。”</p>

    将她满心的激动喜悦拍打的一点也不剩，哥哥向来理智克制，所以这么多年也没有让人识破、怀疑。</p>

    承荥郡主说，公主就是为了他兄妹二人的安危，想引开长安的注意，才在镜州高调的放出消息。想想也是，谁会张扬的说自己手中有罪证，这不是往刀刃上冲嘛！泾王薨逝是遭遇刺杀，若是王爷没死，死的就是公主了。</p>

    “哥，你与——”顾笙歌眼中带着小心翼翼还有一丝紧张，她不想哥哥与公主有太多牵扯。</p>

    虽然公主的确是救了她与烟罗，也为四家平反，可是感恩是一回事，她接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