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部在天水国安插一个红夫人,天水国在胡部同样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暗叹口气,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又看了看手背,他国的罪人,本国的英雄,可以理解,但牵涉到自身利益,就没那么好受了。
日子还得过,该做的事一件也不能少。
都是在统治者的天空下讨生活的,妯娌间还会拌嘴,总会有那么几分无奈,一旦关起门,照样吃喝。
回到四合院,派人在衙门口盯着,折子递上去了,不知是被人压下来了,还是被那位搁置了,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消息。
几次都想让杨威动用关系,查探一下情况,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本就在风口浪尖上,再让那位意识到将军府的手伸到了皇宫里,就算没有意图,也变得有意图了。
抬头看了看天空,一碧如洗,艳阳高照,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命人找来一把摇椅,摆在太阳底下,找出已被秀儿洗净血污的雪域狐裘,搭在身上,躺在摇椅上晒太阳,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儿总往鼻子里钻。
睁开眼,翻看一下狐裘,雪白如斯,或许狐狸天生就有一股腥味儿,不管怎么祛,还是存在的。
命人搬来一个书案,摆一个香炉,点燃三炷香,重新躺在摇椅上,闭上眼睛,于烟雾缭绕间,进入梦乡。
不知不觉间,来到一个红墙绿瓦的地方,一个明黄着装的人,大手一挥,将几只雪白的狐狸赏给一个拿扇子的青年。
青年将狐狸领回家,用刀子活生生剥下它们的皮……被狐狸凄厉的叫喊惊醒,云高天远,阳光冉冉,一摸脑门,都是汗,狐裘的腥味儿越发浓重了。
叫秀儿端来火盆,吹着火折子,从下端点燃狐裘,扔在火盆里,顿时火光冲天,妖鬼呜咽。
“也没起风,怎么这么冷?”秀儿搓着胳膊说。
公孙琉叶浑然不觉,凭借记忆念大悲咒,念完,火盆里只剩下灰烬,风一吹,四散开去,仿佛从未出现在世间。
眼前仿佛浮现一座大厦,轰然倒塌,很快又在旧址上起一座新大厦,像极了季节交替,更像被风吹散的灰烬。
“卖香皂!香皂便宜了,
一文钱一块。”
四合院一面临街,过街小贩的叫卖声极具穿透力,悠悠然飘进公孙琉叶的耳朵里。
招呼来两个近卫,指指外头说:“去看看怎么回事?”近卫领命,未走正门,踏着墙翻了出去,约摸一刻钟,两人一前一后回来,跪在地上说:“原先关门的香皂铺子,又开了起来,现在大街小巷都是卖香皂的。”
公孙琉叶脚下不稳,一阵发蒙,直挺挺向后倒去,落进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从大安城运香皂到京城,不可能这么便宜。
香皂作坊就那么大,在保证大安城所需的情况下,不会充斥整个京城。
连秀儿都不知道香皂的具体配方,一直和何掌柜对接的,只有一个人。
“秀儿,去叫大夫!”杨威抱着公孙琉叶急切的喊。
公孙琉叶依偎在杨威怀里,摆摆手,示意秀儿回来,微叹口气说:“你回来了,我没事儿,只是有些倦,没必要喝那些苦汁子。
起风了,送我回屋!”杨威抱起公孙琉叶,走到屋里,朝卧室走去。
公孙琉叶挣扎一下,跳到地上,双手按着椅子说:“都出去,荣姐儿留下。”
秀儿恭敬的退出屋子,顺便带上门。
公孙琉叶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保持着动作,一动不动,约摸一盏茶的时间,直起身子,褪下手脖子上大夫人给的镯子,走到荣姐儿面前,拿起她的手,戴在她手脖子上说:“很漂亮。”
荣姐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闷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