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挠了挠脑袋,眼睛突然亮亮的,伸出一根手指,哦了一声说:;奴婢知道了,夫人要拉二胡,不能让穆夫人抢了风头。
公孙琉叶皱了皱没有,抓住秀儿的手指,不耐烦的说:;抢什么风头,这个时候,谁愿意出风头,谁出。
社团活动,学过几个月二胡,我不懂这个,但对声音敏感,哎呀,给你说这个你也不懂,你给我找把二胡就对了。
秀儿脑海里都是社团活动四个字,突然感觉自家夫人和之前的小姐不是一个人,马上又摇了摇头,拍了拍脑袋,哦了一声,连礼都忘了行,径直去找二胡。
公孙琉叶用帕子擦了擦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戏曲已演到哭嫁桥撞花轿,悄悄看了看大夫人的看色,正在看着老太君,老太君的脸色明显铁青。
又看了看二夫人,浑浑噩噩,仿佛下一秒就要抓狂。
最后看向穆紫,正在低头思索什么,不时瞅一眼二夫人,端茶杯的手不住抖,茶水全洒在裙子上。
穆老夫人突然一拍桌子,嘴角噙着冷笑说:;老太君,这是怎么回事?这戏,怪热闹啊!演的到底是不是大将军啊?公孙琉叶站起身,给穆老夫人倒杯水说:;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小辈没出过门,对外面的事一概不知,对外子,也只停留在一战成名上,胡乱编些戏,只为讨嫂子一笑。
穆老夫人站起来,冷笑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公孙夫人,你这是给你大嫂添堵来了,紫儿,咱们回穆府!说着搀扶起穆紫。
公孙琉叶松了口气,走了最好。
穆紫却挣脱掉穆老夫人的手,低着头说:;母亲,我想听完。
公孙琉叶胸中的气又提了上来,眼看着穆老夫人坐下来,瞧了瞧二夫人,连着一个月的噩梦,早就在崩溃的边缘,只需要一把火,突然想起琴声。
暗叫不好,攥紧拳头,慢慢移到二夫人身旁,期待秀儿快点回来。
二夫人突然站了起来。
公孙琉叶手疾眼快,将二夫人按下去,就在这时,瞧见了秀儿,夺过秀儿手中的二胡,拉把椅子,坐在二夫人身侧,将二胡放在腿上,拿起琴弦,将琴女的琴声顶了回去。
一琴一二胡,一攻一守,一守一攻,连风都在围绕着声音转动,纠缠着二夫人。
二夫人一会儿皱紧眉头,一会儿舒展眉头,在外人看来,完全沉浸在音乐里。
公孙琉叶却暗自皱眉,两股声音都在刺激着二夫人的大脑层,这样下去,很有可能精神崩溃。
舞台上的伶人,不知何时已停止动作,张开口,却不知道如何找调子,台下已无人听戏,默默退回幕后。
不知过了多久,二夫人明显已到达承受的极限,公孙琉叶突然厉喝:;琴女,你到底想干什么?话音落下后不久,琴音缓缓弱下去,直到最后偃旗息鼓。
公孙琉叶拉起安抚人心的曲调,连风都平和下来,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拉出最后一个音节,琴弦突然崩断。
舒展眉头,看着缠绕在手指上的红痕,琴女的琴好,对音乐造诣极深,虽然天生对声音敏感,如此下去,也会败下阵来,不着痕迹的用手帕抱住手指头,只觉庆幸。
;好!老太君突然拍案叫好,叫醒沉浸在音乐里的众人,唯独二夫人还在睡着。
老太君激动的说:;琴与二胡,相互纠缠,相互争执,互不相让,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深入骨髓的和鸣!真的是太好了。
公孙琉叶站起来,将二胡放在地上,扫视一圈众人,看来无人察觉方才自己的喊声,走到老太君面前,不着痕迹的说:;奶奶缈赞,戏已经演完了,不如回屋子喝茶,看二娘都睡着了,秀儿,过来和我扶二娘进屋。
说着朝二夫人走去。
秀儿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