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如此,过分了吧!穆紫放下裙子,拿出帕子擦了擦鼻尖,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嘴角微微上弯,放柔声音说:;弟妹,将军府不比寻常官宦人家,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看着,最是忌讳贪慕虚荣,沽名钓誉之辈。
嫂子一时激动,也是有的。
公孙琉叶险些将隔夜饭吐出来,现在手里若是有红酒,一定泼她一脸,冷笑道:;大嫂这话,弟妹就听不懂了,到底是谁在贪慕虚荣,又是谁在沽名钓誉,大嫂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白!穆紫眼睑颤动,睛眸含光,腰身微弯,用帕子拭着眼角,面向老太君,嘴唇颤动的说:;弟妹这是何意,是在说嫂子爱慕虚荣,沽名钓誉吗?孙媳自从入了将军府,就落下贪生怕死,觊觎将军夫人的名声,既如此,就让大朗将孙媳休回穆府,以保全将军府的名声。
公孙琉叶紧咬牙齿,握紧拳头,胸口不住起伏,努力抑制住扬起巴掌的冲动,张开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脚跟不住腻着地,心中大喊可恶,动不动就使这种无赖招数!呼啦——公孙琉叶寻声望去,杨珊从麦田里钻了出来,手中提着一只肥硕的兔子。
杨珊跳出麦田,一怔,跑到老太君面前,高举着兔子说:;奶奶、母亲,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车驾呢?哦,我知道了,这叫微服私访。
看这只大肥兔子,跑的还挺快,冬天给奶奶做副手套。
老太君白了杨珊一眼,微侧着身子,冷哼一声。
大夫人走到杨珊身边,摸了摸兔子,扶住老太君的胳膊说:;母亲,这兔子看着肥,满身是毛,做手套最适合不过了,还是珊儿知道疼老太君。
杨珊咧嘴一笑,将兔子再举高些说:;这兔子是我养的,所有的兔舍、鸡舍、猪舍都是我建的!
;胡说!穆紫甩一下手帕说,;你一个千金大小姐,舞刀弄棒像个男人,什么时候学会的盖畜舍?公孙琉叶福身道:;奶奶、母亲,孙媳可以证明,畜舍确实是珊儿带人建的,兔子、鸡和猪也是珊儿命人养的。
杨珊抱紧兔子,晃着脑袋绕着穆紫走了一圈,末了吐吐舌头,站在公孙琉叶身旁,微抬着下巴,满眼鄙视。
穆紫气结,手指指着杨珊,不住颤抖,一手扶着腰腹,话在嘴边,就是吐不出来。
;够了!老太君猛震一下权杖说,;将所有管事都找来!若是有人弄虚作假,我这龙头杖,绝不轻饶!公孙琉叶忙低下头,手心不住冒着热汗,突觉有人在拽自己的裙子,看过去,珊儿不知何时,已抱住自己的腿,兔子再次钻入麦田。
朝穆紫看去,同样低着头,脚不自觉后退半步。
感觉有人在扯自己的衣服,转过头,母亲不住示意自己看老太君,疑惑的朝老太君看去,又看看母亲,眨巴眨巴眼睛,满脸疑惑。
;还不赶紧请老太君去大堂休息?大夫人瞪一眼公孙琉叶说。
公孙琉叶这才反应过来,忙直起身子,扯着帕子,做一个请的姿势说:;奶奶,前面不远就是学校,凳子椅子都有,最适合召见各位管事。
老太君转过身,步履稳健的朝前走去。
公孙琉叶满招手,示意几个干农活的青年过来,压低声音说:;老太君来了,还不赶紧将管事们都叫来?青年们齐齐瞪大眼睛,弯下身子,惶恐的后退三步,转身向各位管事的住处跑去。
公孙琉叶拉起杨珊,疾走几步,跟上老太君的脚步,领着老太君和大夫人来到学校。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堵一丈高的围墙,围墙边散落着几棵杏树,树叶掩映下,满是青果,不时有读书声和玩闹声传出墙外。
公孙琉叶拉着杨珊继续往前走,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往后看看,老太君正抬头看着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