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摸了摸说:;年轻人能穿,应该是制皮子的师傅不到家,皮子没熟透,有些硬。
公孙琉叶眼睛发亮道:;用什么让皮子熟透?大夫人想了想说:;应该是火碱。
;火碱?有火碱?公孙琉叶按下内心的激动,急切的问道。
大夫人不解的说:;这是怎么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有次我做皮子,鞣革师傅无意间说的。
公孙琉叶失落的哦一声。
大夫人开解道:;这是他们祖传的手艺,不轻易往外说的,你也不要想着怎么制皮子,先将手里的事做好吧!正要点一下公孙琉叶的鼻子,忽然停下来,叹口气说:;上了年纪,果然容易忘事,现在接他们进城已经来不及了,罢了,你的事,你看着办吧!公孙琉叶这才想起来长工来,应了声是说:;母亲已经帮我很多了,接下来就交给媳妇吧!老太君将皮子放在公孙琉叶手上说:;你们娘俩儿在我面前打什么哑谜呢?行了,我也不问。
这皮子我穿不了,你母亲也穿不了,你就下雨天当蓑衣用吧!公孙琉叶道了谢,就跟着大夫人退出顺安堂,先送大夫人回去,才回伏锦院,天已彻底黑下来。
伏锦院在夜幕的掩映下,灯火通明,围绕假山的水流,哗啦啦响着。
秀儿已备好洗澡水,搭好亵衣亵裤,只等主子回来。
公孙琉叶唤来宫嬷嬷,拿出对牌说:;明天一早,让小厮套车,去封地接几十个人回来,先送去含烟斋,嘱咐含烟斋老板好生招待。
宫嬷嬷接下对牌,应声是,下去办了。
秀儿听见动静,迎了出来说:;夫人回来了,奴婢打听到,夫人在老太君处用饭,就没打扰,洗澡水已经备好了。
公孙琉叶捏了一下秀儿的脸颊说:;就知道你疼我,你现在去替我办件事,去找荣姐儿,让她去看看,鞣革的师傅,都是怎么制皮子的。
秀儿愣在原地没动。
公孙琉叶不解的问:;你怎么不去?秀儿低下头,玩着手指说:;夫人,我爹就是制皮子的工匠,哥哥生病,我爹才将我卖了,后来哥哥还是死了。
公孙琉叶眼睛发亮,绕着秀儿打转,最后抓住秀儿的手说:;看不出,你还有这样的身份?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么说来,你知道火碱了?秀儿歪着脑袋,似乎不太明白公孙琉叶的话,疑惑的开口道:;夫人说的是碱土吧!有这一种制法,将皮子埋进土里,不住揉搓,直到皮子软下来。
还有一种很恶心的制法,用鸭粉、鸡粪封进木桶里发酵,然后用粪汁鞣皮子。
公孙琉叶突然作呕,将胳膊上的皮子塞进秀儿怀里,捂住嘴说:;现在它是你的了,不要和我说话。
秀儿仔细翻看一下皮子,眼睛都亮亮的说:;谢夫人。
夫人放心,他们鞣好皮子,都会洗干净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公孙琉叶瞪着眼睛,忽想起一件事,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胭脂铺地方太小,光是制胭脂,就塞满了,得租个大点的房子,还有那么多人的吃喝拉撒睡。
想来想去,眉头逐渐皱在一起,泄气的趴在桌子上说:;早知道,就不穷大方了,管事要交还银子,就应该收下,什么地方都需要钱啊!秀儿探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夫人,洗澡吗?不然水该凉了。
;洗!公孙琉叶叹口气说,之后从袖袋里摸出一个对牌说,;明天你去找大夫人,借五百两银子,就说是安置长工和原料的钱。
秀儿接住对牌说:;要是大夫人不许呢?公孙琉叶耸耸肩,一摊双手说:;你拿着老太君赏我的鸡血石手镯,和二夫人给的鸽子血去,就说,我要是还不上,就让大夫人卖了这两样,多出的钱,我也不眼馋。
顺便讨一封油商的介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