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知道你孝顺,想多和琴姑娘亲近亲近,好歹也带几个人,两个弱女子,不安全。
外头的日头大不大?娘刚得一盒清凉膏子,回去时别忘了带上。
公孙琉叶愣一下,骨头有些发酥,满脸疑惑的说:;娘,怎么这么客气?大夫人的眼眶瞬间红了,拿帕子擦掉溢出的眼泪,依旧微笑着说:;琉叶你在公孙府受苦了,怪不得历尽千辛万苦也要嫁到将军府来,这是咱们娘俩儿的缘分。
公孙琉叶更加糊涂,不住用眼神询问秀儿说了什么,确定秀儿什么也没说后,将目光转向穆紫。
穆紫轻轻清了一下嗓子说:;弟妹入府时,丫鬟也没带一个,当时嫂子还奇怪,就算是在闺阁再不受宠,陪嫁丫鬟也会给一个的,嫂子今天算是明白了……说着擦起眼泪来。
公孙琉叶内心抓狂,很想站起来转圈儿,不是诬陷秀儿偷东西的事吗?都脑补了些什么?站起身福了福身子说:;母亲,我听丫鬟说秀儿出事了,赶忙过来看看,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大夫人叹口气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娘知道你是心善的,改明儿娘给你挑几个好的伺候。
当时我就奇怪,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被赶出府了呢?原来是手脚不干净,她走投无路才又缠上你。
公孙琉叶一脸懵逼,皱紧眉头,不住撕扯帕子,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裙子突然被秀儿拉住,看见一张梨花带雨的脸。
;夫人,夫人信奴婢,奴婢没有做,奴婢也不知道钗子怎么到奴婢身上的。
绿儿对奴婢说,穆夫人那儿有夫人的东西,奴婢才去取的,奴婢真的没有手脚不干净。
公孙琉叶眼眶微红,有心扶秀儿起来,又不能扶,一时间似打碎了五味瓶,酸的甜的哭的辣的咸的一股脑齐冲内心。
穆紫叹口气说:;听说弟妹丢了一支钗子,弟妹好东西不多,必定是极珍视的,也不知道怎么丢了。
明儿趁机讽刺道:;你说你没拿,钗子是长了腿儿,自个跑你身上的不曾?咱们做奴才的,就怕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一旦起了,还不如畜生!公孙琉叶胸口剧烈起伏,张开嘴说不出一句话,视线逐渐模糊,忽觉一阵凉风吹来,努力平复心虚,流下两条泪沟,直直跪在地上,膝行到大夫人面前,拉着大夫人的裙子说:;娘,琉叶从府里出来,什么也没带,就一个丫鬟,是自小陪着琉叶长大的,她纵使有千般不对,万般不好,都是琉叶的错。
眼泪盈眶,沾湿睫毛,微微颤动,嘴唇不住抖动,满是鼻音的说:;落叶归根,做媳妇的都有个来处,出嫁时总要带个念想,琉叶也就这一个念想了。
她有错,是琉叶的错,娘怎么罚都可以,就是不能撵她出府去。
大夫人动容,拉起琉叶,安抚道:;好好好,娘明白你的心情,她毕竟有错,也罢,先关起来,你也累了,宫嬷嬷,送你家夫人先回去,这个丫鬟就先留娘这儿了。
公孙琉叶扶着宫嬷嬷的手往回走,却被秀儿拉住裙子,抢在她开口前喝道:;闭嘴!从现在起,一个字也不许说!说完继续悲伤不已的走。
一路上抹着泪回到伏锦院,一把推开宫嬷嬷,踹开琴女的门,走了进去,先灌一大口水。
琴女收起琴,飘到公孙琉叶面前,抬起公孙琉叶的下巴,啧啧两声,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这是怎么了?一会儿的功夫,这就成泪人儿了?公孙琉叶挣脱琴女的手,抽了抽鼻子,擦干脸上的泪渍说:;没什么大事,小丫鬟招了些麻烦。
我本打算留那起子人一阵子,看来是肃清后院的时候了。
琴女拨弄两下琴弦道:;那你上我这儿干什么?也不说细节,我有心出主意,也无能为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