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伤?
这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没看到这把寒光凛凛的可怕手术刀都扎穿他的右手了吗!?
沈一行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
“程律师,你要是不听话的话,我可是会很苦恼的。”他的手指点在那道仍然没有出血的伤口上,冰冷的金属利刃没有一丝缝隙地插.进.了紧实的皮肤中,他的指尖就那样不紧不慢地从皮肉吸着金属的交界处绕过,“你不是我们所里的人,大概不了解我脾气可是很古怪的。譬如说……如果我的心情不好,那很有可能,手就那么一抖。那你就会像徐方生一样,再也不会感觉到手疼了。”
到时候,再也没有“手掌疼”这种感觉,取而代之的就是断腕的疼痛了。
一听这话,程路的整个人都满脸悚然地定住了,他的手掌尤其僵硬,几乎是一动都不敢动。
他急切道:“你、你不能杀我,不然你没有办法和顾沐苏交代的!”
这句话一出,沈一行的手指终于停顿了片刻,挑眉看向他。
刚才还把顾沐苏一边贬低一边拉踩,骂的跟什么似的,这回儿就成救命的靠山了?
翻脸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看来不仅是女人翻书快,这些野心勃勃的玩家也是亦然。
真是有趣极了。
“好像是这样的,顾队长的想法我还是很注意的。”沈一行点了点头,但还不等程路喜上眉梢,就听他继续说,“但谁说我要让你‘死’了,因为一些‘不可控’的因素,要是很抱歉连累你生不如死了,那也不是我愿意的,那样顾队长又能说什么呢?”
见程路呆若木鸡,眼底那层恐惧之色正在一点点蔓延上来,沈一行别有深意地笑了。
“你恐怕不知道,这是多么完美的作品……”他用“作品”来形容深深扎入墙里的手术刀,接着,沈一行靠近刀柄的边缘,垂着眼帘用视线一寸寸描绘,“这里,就在距离伤口不到一毫米的地方,就有一根血管,而另一侧,更近,大概只有500微米的地方,有一条神经从这里经过,猜猜看如果这道伤口还有多久会自己裂出这500微米呢?”
说完,他的目光陡然抬起,手术刀的寒光以极近的距离映入他的虹膜之中,在他鼻梁上打下一道银练似的光芒。
程路从他眼底看到了隐秘的快意和笑容。
“不……不要说了!”
程路满眼红血丝,神色极其动摇,几乎快要崩溃却还在控制自己手掌僵直不要颤抖的模样大大地取悦了沈一行。
“那我说的听懂了吗?程律师。”
听他这么问,程路再也不敢说别的,头点得像是捣蒜一样:“明白的,明白的。我不会和任何人说这个合同的事,也不会再想继承的事情了。”
“错了。”沈一行微微眯起眼睛,摇着头慢条斯理地对他叙说,“我要你告诉调查组里的每个人,你有着控制研究所的杀手锏,但是现在无法使用出来。我还要你也去告诉所有人,这份合同在你手里。听懂了吗?”
“懂了懂了!我懂了!”程路虽然其实并没有听明白,但他这回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忙不迭地急切应下。
沈一行满意地勾起嘴角,轻轻道:“这才是乖孩子……”
话音未落,他指尖一提,将手术刀“啵”地一声拔.了.出.来。
毫无预兆地被冰冷金属全.部.抽.出的程路又再次惨叫了一声。
他捂住自己的右手,手术刀插.出的伤口极其薄,不仅没有流一滴血,在手术刀拔.出.来之后,更是立刻便合拢在一处,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慢慢自己愈合,长在一起。
但是他的手却还是忍不住地颤抖。
程路觉得自己招惹了最不应该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