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似乎在为款待的简单而不安,她的脸色中晃动的炉火中显得有些苍白和憔悴,像是大病初愈一样。
“啊,非常好吃。”我赶紧表示,事实上我咀嚼得都不舍得停下来。
年轻的夫人松了口气,微笑着表示再做一些过来,我感谢了她。
“乌修先生,小女的冒失让您远道而来,真是抱歉。”问清缘由的曼特宁先生严厉地瞪了女儿一眼,玛莉娜吓得往里缩了缩,这我也能理解,如果我是父亲,光是女儿逃课这一点就够让我生气的了。
“不要紧不要紧,玛莉娜很可爱啊。”我赶忙说道。
“是吗,”曼特宁先生的神色和缓了一些,取出一个很旧的钱袋,“我这里有一些响克,算是给您添麻烦的补偿吧。”
“啊,这个不急。”我没有要收的意思。
曼特宁先生沉默地看了我一眼,收回钱袋,又看向女儿,认真地说,“玛莉娜你听好了,我作为你的父亲,深爱着你和你的母亲,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不会抛弃你们的。”
玛莉娜点了点头,抬手抹了抹不争气的泪水。
“没错,魔法师先生,”曼特宁夫人端上一盘新菜后站到丈夫身边,“虽然生活并不富裕,但是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玛莉娜这孩子从小就比较敏感。”
“确实是这样没错。”我淡淡地说,岔开话题,“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赶不及回去,可不可以借宿一宿呢?”
夫妻俩对视一眼,曼特宁先生起身说道:“我去收拾一下客房。”
我对着他的背影说:“您真是一个好人,愿神保佑您。”
曼特宁先生停下脚步,背对着我们,以一种冷漠的,明显嘲讽,带有怨气的语声说:“神不爱人,至少不爱我们这些穷人。”
“亲爱的!”曼特宁夫人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声音紧张得颤抖。
曼特宁先生猛然警醒,意识到这在神谕是多么大逆不道的话,转身扶住额头,痛苦地说:“抱歉,我最近太累脑袋糊涂了,请不要在意,忘了吧。”
男人逃避似的加快脚步躲进房间。
我坐在座位上,支起双手掩住的嘴角是一个意味含糊的笑。
.不等价的无悔交换
我的妻子患了重病,每日每夜地咳嗽,严重的时候简直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猩红的血在手帕上是那样刺眼,青梅竹马的爱人这么痛苦,我心如刀绞的同时,痛恨着自己的无能。
曼特宁仰躺在床上,回忆着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
医生说,她患的病可以治,但是我们家很穷,供玛莉娜上学已经很困难了,拿不出更多的钱为她看病和买药。
我恳求他,可不可以先把药给我,明年,最多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一定会把钱还清的,医生说,最近这个病很流行,许多人都患病了,药物却很紧缺,如果每个人都和你一样说,我没有足够的资金,拿什么来买新的药材?
“见死不救,你算什么医生?”
我抓住那人的衣袖,用绝望的语气质问他,那人的回答令我心寒却无力反驳,他说,我是医生,不是慈善家,就是这样。
似乎是于心不忍,他丢给我一个药方,如果能找到上面药,煎服就可以了。
那些药在药农那里早就断货了,唯一还有库存的地方只有,地下黑市。
我知道这个地方却从来没有去过,据说那里介乎合法与非法之间,形形色色的人聚集在那里,他们中甚至有黑魔法师,那种几乎与罪犯划等号的危险人物,诅咒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人体试验对于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传闻中的黑市并不恐怖阴森,相反还非常热闹,叫卖的小贩,燃放的烟花,艳丽的舞娘,简直如同庆典一般,可从心底缓慢滋生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