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的死都与你无关了,那你此刻又是在做什么?”
杼匀不解。
是啊,消磨光了他全部的好感,连故友都谈不上了,不杀她已算他仁至义尽,他怎么可能还会照顾她?
“你要带我去哪?”
在这一声声困惑中,杼匀还是会下意识地带着期待,希望他下一秒就会看到她的好。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
“呵呵……”
杼匀无奈一笑。
是啊,除了“她”,还能有谁可以这么驱使他?
即便万般不情愿,但还是会以那只雌性的心愿为主,哪怕她只是随口一言,他都言听计从,做到她满意为止。
“你如此讨好她,便以为是爱吗?”
杼匀语气平淡,但双眸专注,她直勾勾地盯着那双逐渐暗淡的蓝眸,“我不是在挑衅你,也没有必要取笑你,因为我永远是那个比你更惨的人,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永远不懂这些显而易见的道理。”
“你该闭嘴!”
淅恼火道。
他生气了,说明她说的话管用了,真的刺中了他的心脏。
“你到底在爱她什么?爱她当初对你的那一点点施舍,爱她死都不曾期待再与你见上一面,还是爱她以各种名义故意疏远你?”
说话间,那虚弱的身体随着淅忽然撒手而重重坠地,但对于这种伤痛,杼匀并不在意。
“呵呵,”杼匀嗤笑一声,“你在外生死未卜的时候,她在御孁族做什么?她并没有因为你的离去而变得不同,她还是高贵的御孁族继承人,受万人敬仰,就连她赴死的样子,都成了族人记忆中最为美好的样子,美其名曰为了御孁族的美好未来……”
“我让你闭嘴你听不懂吗?!”
淅怒斥道。
杼匀则无视淅的愤怒,她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仰头望向淅,这仿佛成了她最后一点尊严。
不低头。
“她让你们看到的,都不是她真实的样子,是你们过度在美化她塑造的这个虚幻。”
之前是御孁族,现在是蛇兽族,但凡她所在的地方,她都可以蛊惑一群人成为她忠实的奴仆。
这些人,都是被她艾冉的巫女技能蛊惑的。
“你跟他们不一样的,你是有能力摆脱她的束缚,为什么你也沉沦其中,无法自拔呢?”
杼匀不解。
淅的等级,是赶不上御孁族的牧纣,但牧纣可以利用巫女,淅为什么就摆脱不了巫女制造的幻术呢?
“至始至终她都用她的巫女技能在蛊惑你们,让你们深陷其中,只看到她好的一面……”
杼匀话说一半,咽喉被虎口紧紧地钳制。
“我爱的人是个什么样子,不需要任何人给我提醒,反而是你,最不该忽视别人对你的提醒。”
淅的脸上怒意全褪。
这意味着,他打算结束这场该死且毫无意义的争论。
“结束了……”
“这该死的一生。”
“早该如此。”
杼匀在心里默念,随即合上双眸,泪腺干裂,早已滴不出泪水,虚弱而疲倦的身躯,终于不必再死撑。
“住手——!!!”
蚁后一声厉吼。
同一时间,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从黑暗尽头横冲而来,就连高等级的淅也被震弹得触不及防。
除了心伤,杼匀对一切都无从感知。
所以当身体被强势的力量卷起又砸开时,她毫不在意。
只是在她落地以后,看到了暗处走来的蚁后,这才确定自己在接受死亡的过程中被人打扰了。
“为什么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