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妡児大人……”
布琪雅隐在蛇陵迹旁的丛林里,暗中观察着。
“会是她吗?”
时隔数百年,近乎千年,布琪雅的记忆早已模糊,恐怕连夫人自己,都难以确定。
而半羽兽的体态,又无法确定凰族兽体。
倘若性格能作为判断的依据,那这个石城城主绝不可能是妡児大人。
她们,截然不同。
妡児大人就像雪山之巅的一汪清澈的泉眼,一尘不染,一眼就能看穿,善良得令人心疼。
而这城主,却给人难以估摸的感觉。
布琪雅也算察言观色、通晓人性的能者,但关注许久也没能瞧出这城主的弱点,连对方的喜恶偏向都很难把握,只有了解对方喜欢和厌恶什么,才更容易接近和控制。
布琪雅瞧不出破绽,更无法预判她下一秒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她看似随意,实则处处防范,仿佛有意无意地在误导她周边的人。
什么情况?
难道对方知道自己隐藏在周边吗?
不,不可能,她不是知道敌人埋伏在她的周边,而是一直做着敌人在周边的准备!
她在故意诱导,模糊所有出现在她身边的人对她的理解,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
朋友?
那双异瞳里,布琪雅看到的只有孤单和扛着倦态的坚定,等等,所以她没有半分松懈,是因为她对旁人没有丁点信任?
“怎、怎么可能?!”
布琪雅大吃一惊。
这堂堂一城之主,竟然没有一个值得她信任的朋友?
这太不可思议了……
得有多强大的内心,才能扛下所有并让自己平静地站在众人面前,到底是她在假装无坚不摧,还是她真的无所畏惧?
“长老,你磨叽什么,她都许你进去了,还不进去?”
淅催促道。
“……”
艾冉双眸一沉。
这小子是真要跟她抬杠不成?
他这媳妇,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她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越说明有事儿,这是她惯用的手段。
说白了,就是在诈!
而且她反应极快,在对方还在犹豫的时候,她就放弃,另寻他法,并及时做出调整,完善她的骗术,让对方毫不知情的状态下,进入她预设的圈套里。
再这么下去,这小老头好不容易煮熟的鸭子,又要从嘴边飞走了,淅赶紧又补充了一句,“长老,打铁要趁热,小心她变卦。”
“你……”
艾冉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分明就是故意的!
就在艾冉怒视淅的时候,布琪雅这才将目光投放在淅的身上,真是该死,差点忘了夫人交代的任务了!
“所以这小子就是让夫人困扰的麻烦吗?”
布琪雅上下打量着淅,细看确实跟牧纣大人有几分相似,但还不至于需要忌惮的程度。
怕是盀豕那老头自打自损以后,连胆子都损小了。
“我回来了。”
杼匀气喘吁吁地跑来。
“让你找个工具要这么久?”
布琪雅不耐烦道。
真是可笑,两个互相不信任的人却联合在一起。
一个自信是荆钉锁的主人,便肆无忌惮,另一个则更为心大,凭着一颗破罐子破摔的心,谁都敢试着去利用一把。
“我连石城都跑了一遍,没找到你要的东西。”
杼匀道。
“你说什么?”
布琪雅扭过头,斜向杼匀,真是越看越觉得可疑,“你该不会是想耍什么花样吧!”
“我真没找到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