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冉来到河边,清洗身上的脓血。
河岸上站着一只小雌性,她焦虑不安地望着河边的艾冉,似乎在等待开口的时机,但艾冉的脑海里只有遍体鳞伤的阿娓,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人。
虽然杒希望他的雌性们可以留下,以便多来往,但艾冉已经明确地拒绝了她们,强行留下也不是滋味。
老族母考虑之后,表态回家。
当然,某狼的计划没有因为这样而打破,他依旧有理由进出蛇兽族的领地,光明正大地示好和送礼。
实力让他们畅通无阻。
但说好回狼兽族部落的阿吖,却忽然不见了,所有人都开始找阿吖,安沅见阿吖站在河岸边,便大声喊道,“阿吖——”
老族母则伸手拦下安沅,摇了摇头。
同一时间,艾冉也听到了安沅的喊声,她转头看向河岸,见阿吖正一脸焦虑地望着自己。
艾冉起身,阿吖则后退两步。
明明是她自己来找艾冉的,但是当艾冉直视她的时候,她又开始打退堂鼓,显得很懊悔,好像很后悔来。
艾冉很烦,耐心并不好。
她见阿吖欲言又止,便没了兴致,她顾自转身,又重新蹲下,继续清洗身上的脓血和污渍。
艾冉满脑子的问号,看得出来阿吖有事,但她确实没有精力去探讨,要说就说,不说拉倒。
“小冉姐姐……”
阿吖挣扎着。
“我……”
阿吖紧捏兽皮一角,不停地揉搓。
“我……我有话……”
阿娓支支吾吾,犹犹豫豫,但双眸却又异常坚定,紧紧地盯着艾冉的后背,她知道她该把话说清楚。
但阿吖又很怕艾冉忽然回头,就像刚刚那样,被艾冉的目光直视以后,瞬间又怂了,甚至想着落跑。
事实上,艾冉相信这些狼兽族的雌性们的本质是不坏的,她们不会把阿娓伤成那样,无非是身份促使了某些事的必然。
所以阿吖要说的话,在艾冉看来,真的不重要。
相比那些糟糕的事,艾冉觉得这只小雌性的“道歉”和“解释”,就跟落在脸上的一粒尘埃一样,微乎其微。
太阳还没有落山,一天还没有过去,但艾冉已经筋疲力尽。
她希望留点独处的时间,来沉淀混乱的思绪,也希望不要有人再来告诉她噩耗了,她真的快承受不住了。
某蛇戏弄她,差点把她摔死,那会儿的头脑还不是很清楚,甚至因那匹狼及时叼住她而感恩。
但很快她又看清了那匹狼的真面目,他是为了侵占和吞并蛇兽族,为了获取她身上的空间技能。
紧接着又是阿娓。
好不容易重逢相聚,却发现阿娓已痴傻,全然不记得她了。
也罢,那她就好好照顾阿娓,但没来得及帮阿娓清理身上的污垢,却发现阿娓沾染的不是污垢,她早已是“污垢本身”。
“扑通”一声,透明的液体滴落河面。
艾冉没有发现那是自己的眼泪,她用力地搓洗自己的兽皮,她好像已经麻木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愿意回顾,什么都不愿意想。
艾冉越是想要装傻漠视一切,头脑却越是清晰,意识里全是问号,全是“怎么办”和“为什么”。
为什么阿娓会变成这样,阿娓为什么要死,落杉说的那些是什么鬼话,伽蒂尔见她又为什么用那种审查的目光!
“……”艾冉怔住。
随着她停手,河面开始恢复平静,荡着涟漪的水面映着艾冉震惊的容颜,是的,她又想到了另一件更为该死的事。
她为什么从蓝同学的蛇尾巴上苏醒?!
她明明在丛林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