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这轻轻几句话的功夫,就不动声色的把矛头指向了特伦国,要是星澜是个迷糊的,指不定还着了他的道。
到时候拿着签订的协议,还得找盟友要钱,哪有这样的说法。
“莫尔莱皇帝。”星澜大力将茶盏拍在案几上,“你要搞清楚,现在华夏是战胜国,联军是战败国,怎么赔偿,赔偿多少,是华夏
说了算!你要华夏不插手你们内部的分配,特伦国的授权书又在哪里,你替他们做得了主吗!”
莫尔莱皇帝的脸色不好看了,这是他进这个谈判的营帐以来第一次变脸。
这个华夏的女皇帝果真如传言中一样不好对付,想到他赖以信任的大法师就是折在她手里,就更恼不过,不过只有转瞬,所有
的恼意都被他压下来,又换上一张恭敬又伪善的表情。
“您说的有道理,尊贵的女帝,是我考虑不周了。”他微微欠身,“不过如果让特伦国除开,这份赔偿清单上的物资,我们就更拿
不出来了。不瞒您说,我们国家前些年流行了一种恶劣的传染病,死伤了几乎一半的子民,直至今日也没有人研制出有效的药
物。我们也是为了生存,看华夏物资丰硕,才鬼迷心窍来搏上一搏。”
星澜听特伦皇帝夫妇讲过一些阿佛尔和莫尔莱国家的情况,尤其尼亚说斐嘉来了华夏第一件事就是研究华夏的茅厕,因为他们
的城镇里没有完善的排污系统,导致粪便被泼得到处都是。
你走在街上,可能会有一盆粪便从天而降。即便是皇帝住的宫殿里,也会因为粪便堵塞而臭气熏天。
这样不洁肮脏的环境,生出什么病来都有可能。
他们的百姓或许也很苦难,但这不是他们的大军来攻打华夏的缘由。
其实火药一物华夏早有研发,只是没有用作战争,才被他们抢占了一次先机。
“雷克斯说笑了。”星澜才不吃他卖惨的那一套,“本皇早听斐嘉说莫尔莱国十分富有,他说缺钱可以尽管找你们要,只要放了他
们的人就行。”
莫尔莱皇帝的眉毛又跳了跳,这是挑拨离间来了。
但他定力极好,不像段玉泽,虽然生得俊秀,却动不动就被星澜几句话激得暴跳如雷。
“斐嘉皇帝一向自谦。”莫尔莱皇帝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说起他来,他也有一样物件请我带给华夏女帝,说是请您见了以后,
再提要求。”
一支普通的木制锦盒被放在莫尔莱人那侧的案几上。
守卫的将士有些犹豫,见星澜点头,便端到了她面前。
端上来以后他们没有立刻下去,只守在星澜身边,怕盒子里有什么蹊跷伤到星澜。
但其实这是没必要的,因为来之前莫尔莱所有人都搜过身,这个盒子也必定被反复检查过,不可能说在外人手里没事,只攻击
星澜一个人。
她打开盒子,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如果说之前的一次交锋,让莫尔莱皇帝第一次感到紧张的话,那么盒子里的东西,成了她今天第一次紧张的物件。
盒子里没有旁的,只有一撮她的头发。
毫无疑问,是她落海之前,斐嘉抓在手里的那一撮。
他要莫尔莱皇帝把这撮头发带给她,意思就是提醒她……他,本可以杀了她,但是是放过了她一命的。
是的,他当时杀了她,可能会引起华夏疯狂的报复,他们一个也活不下来,但也会重新让华夏陷入混乱。
这场混乱可能让原本归一的华夏重新崩裂,甚至未来几十年都得不到修复。
斐嘉送头发来,就是提醒星澜,他退了一步,让她现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