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澜第四次扎破手指以后,一个歪歪扭扭的,纯色系的,呃……不知道什么字,出现在了靛青色的香囊上。
;呼……星澜长舒一口气,问若敏,;怎么样,还可以吧,能看出是‘朝’字吧?
若敏汗流的比星澜还多,捣蒜般点头:;能,能看出!
星澜拿香囊近近远远的看,觉得吧,近看是几坨打结的线团,但远看轮廓还像个字的。
她摇着头苦笑起来。
贺圣朝这个家伙,以前就没少因为她不会女红嫌弃她。
当初两人流落在海岛的时候,没吃的没穿的。
他叫她缝兽皮,她不会,缝衣服,她也不会,最后还是他看不下去,亲手替她缝的。
如果……如果他日后醒过来,看到她绣了这么一个丑兮兮的香囊,也会一脸嫌弃的吧。
——醒过来啊,阿朝,你个臭王八蛋。
——不然你就没机会笑话我了。
星澜把香囊攥进掌心,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的请愿菩萨已经收到了,想必日后会实现的。小和尚颔首道。
;多谢小师父。星澜起身还礼,绣香囊的过程很痛苦,但也给了她一个宣泄忧心和愿望的机会,她是真心感谢这个小师父的。
或许这才是这些香囊的真正作用。
;施主客气。
星澜四顾周围:;不知这座寺院只有小师父一个人吗?附近没有人烟,小师父以何为生呢?
既然对方解了她的心绪,她也想捐一些香火钱,以表谢意。
小和尚道:;寺中还有我师父,我们师徒二人特意远离烟火,在此清修。
他说着退开两步,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和尚徐徐走上前来。
;女施主。他朝星澜微微欠身。
星澜急忙还礼:;见过大师。
老和尚拨动着手上长长的佛珠串:;女施主身居高位,不必向我等僧人行礼。
;菩萨面前,我等皆是芸芸众生,大师是高人,岂可怠慢。星澜说着。
她衣着华贵,山下又有驻军,所以并不疑惑老和尚猜到她的地位高,但她注意到老和尚的佛珠串松松垮垮,像是少了一颗。
这在寺院当中是很少见的,一百零八颗佛珠少一颗,都是对佛祖和菩萨的不敬。
果不其然,老和尚在袖子里掏了掏,取了一颗用细绳穿起的单颗佛珠,看颜色和光泽,和他手上的佛珠串是一起的。
星澜心下疑惑,更是无意中发现站在他身后的小和尚面上闪过一丝讶异。
老和尚又道:;女施主年轻,面上却生悲悯之像,足见历经风浪,往后只怕还有颠簸路要走。这颗佛珠可保平安,化危难,既有缘,就送给施主了。
星澜一愣。她才进来多久,怎的又是送这又是送那的。
见她没有立刻伸手接,老和尚又急道:;开过光的,很灵的!
其他人:;……
怪不得刚才小和尚送香囊也是这套说辞,原来是老和尚教的。
;多谢大师。星澜没有再犹豫,双手接过佛珠,收进了怀里,又道,;信女身无长物,愿捐一些香火钱,以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