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言捧了张舆图凑到星澜身边,跟她肩靠肩,胳膊贴着胳膊,挤得她快要从椅子上滑下去。
流萤则无声的站到她身后,高高的身子挡住了窗子里照进来的所有光线。
星澜:;……
;这个,屋子挺大的。她斟酌着开口,;要不,咱们不挤这么近?
两个男人沉默片刻,各退一步。
星澜赶紧松了口气。
这两人不是相处的挺和睦的嘛,怎么突然感觉气氛怪怪的,难道是她的错觉?
;我们往庄海草原方向走,还是直接走山路?萧景言指着舆图,把她从稀奇古怪的想法里拉回来。
星澜认真的想了一会儿。
她原计划是准备一路都走草原的,因为广阔、安全,不怕遇埋伏,但如果和萧景言同行,人多势众,走山路也可以,路程缩短了一半,但有可能会面临一场恶战。
;我有点犹豫,你怎么想?她想听听萧景言的建议。
萧景言兴高采烈的看着她:;走草原,这个季节路上可以看格桑花。走山路的话,高山杜鹃也很美。我都可以。
看……花?
星澜突然愣住。
她以为他们在议正事,没想到萧景言是在和她谈玩乐赏景之事。
萧景言也敏锐的察觉出不对劲:;我是不是……太放松了?对不起,你别生气。
;我生什么气,你又没错。星澜懊恼的锤了锤他,;没想到一起去罢了。
与其说是生萧景言气,她更像是生自己的气。
她有多久没有放下心赏花观月了,自己都记不清了。沿途的风景再美,对她来说也不过是背景布。
同样是挣扎了这么久,萧景言的心里还有花和景,而她像是只剩了斗争和权力。
;走山路吧,近一些。她低下头,不敢对视萧景言的灼灼双眼,;做好迎敌的准备,对方可能设埋伏,我们事先料到,还能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埋伏?萧景言再没说话,倒是一旁的流萤骤然抬首。
;嗯,山中起伏多,比草原更容易埋伏,也是他们最后一个对付我的机会了。他们孤注一掷,我们反而胜算更大。星澜分析了几句,接着无奈的笑笑,;……我常常会想,如果我是他们,我会怎么做。其实说到底,我和他们也没什么区别。
一样的心机,一样的使诈。只是比段玉泽和齐皇之流,多了点下限罢了。
;夫人。流萤看不得星澜忧虑的样子,当即单膝跪下来,;夫人说什么,臣就做什么!
她善也好,恶也罢,只要是她吩咐的,作恶也好,行善也罢,他通通照做就是了。
无论旁人怎么看她,他总是站在她这边的。
她能开心些就好。
;啊呀,你别跪着!星澜着急的把他拉起来,;腿还没好呢。
;就是啊,赶紧起来。动不动就跪,还叫人以为你夫人多凶多严呢。萧景言又突然插嘴,成功的叫让流萤一阵不安。
;你别吓他。星澜无奈。
;埋伏也没事。萧景言道。
;嗯,什么?话题跳的太快,星澜一下子没接上。
;我说埋伏也没事。萧景言重复道,;我今早已经派人去返程的各条路上侦查了,到时无论是追兵还是埋伏,都逃不过我的眼线。
;萧景言!星澜蓦地睁大眼,;原来你早就已经想到这一层了&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