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说的畅快,自己却万万不会想到,这会给流萤带来怎样的“灾难”。
这人已经心虚的在马车角落里缩成了一个团了,偶尔抬起如墨的眼睛偷偷瞟其他人两眼。
星澜却看着流萤,胸口不住地上下起伏。
她这才想起来,前不久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河水暴涨,像怒吼的魔鬼冲刷这河岸……流萤就是在那样的夜里,拖着行动不便
的身体,在清晨之前给她捉来肥美的鳜鱼,然后一个人躲到暗处,等着体温把湿透的衣衫烘干。
还有后边的各种玩意,还有生长在长有倒刺藤蔓下的太阳果……
他怎么能,怎么能这般作践自己!
即便是为了她也不可以!
“腿可还有治愈的可能?”她冷声问。
军医迟疑片刻:“还请夫人待微臣仔细查过伤口再判断。”
“好。”星澜突然指着流萤,“把他全身上下给我扒干净,看他身上还有多少伤。”
一直安静如鸡的流萤闻言突然一个哆嗦:“夫人不必了,只有腿上有伤……”
星澜见他到这个时候还在躲闪,气不打一处来,俯下身子用只有他们二人的听到的微小声音说了两句话,流萤立刻就老实下来
。
接着像一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鹌鹑,缓缓脱下了外衫。
军医见他似有行动不便,连忙上去帮忙,看到他面上除开被烧伤的一小部分,也还有几分姿色,身上也很有料,才猜想到了夫
人和这人的暧昧关系。
想到他可能是“宁死不从”逃跑被抓回来的,暗暗叹了口气。
这傻小子,跟着夫人有什么不好的,夫人长得又美,还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多少人想求还求不来呢。
他以为夫人刚刚是拿这小子的家人亲朋威胁,却不想她说的竟是。
“你身上莫不是有那小娘子的吻痕,所以不敢脱衣服。”
……
不过星澜到底是没机会看到流萤脱衣裳后的样子。
因为他后背的伤口化脓,血肉和内衫粘粘在了一起,根本脱不下来,军医一人也不方便处理伤口,只得又叫了一人来一起处理
。
而马车里的空间又太小,挤不下这么多人,只能是最帮不上忙的星澜先退出来了。
她靠在马车边,听着里面刀割开血肉骇人的声音,更觉得后怕。
若不是她察觉可疑,顺藤摸瓜寻到了他。
他一个人默默的死在追随她的路上,也未可知。
而她还会带着期盼他出现的希望,活完后半生。
这未免也太叫人恐惧。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另一名打下手的军医擦着汗下来了。
“他到底怎么样?”星澜立刻问。
“夫人。”这军医讲话就比较实诚了,摇首道,“这位公子除了腿上的伤口,身上还有大面积的烧伤,约莫占了整个皮肤的四成,
背上最厉害。另外背上还有刀伤没有及时处理,发炎化脓,可能已经感染了,还有……”
“你,你说慢点。”星澜听了,只觉头顶一阵阵的发晕,险些站立不住。
她以为她已经做好接受一切的心里准备了,却不想实际情况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
军医立马闭嘴,眼观鼻鼻观心。
星澜揉了揉眉间,咬牙道:“还有什么?”
“再只有好消息了。”军医立刻道,“断了的两根肋骨恢复的不错,不出意外再修养两个月就能自己愈合了……唉?夫人,夫人您
别晕啊!”
……
又约莫折腾了半个时辰,两名军医才初步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