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澜微微抬起眼,正好对上萧景言滚动的喉结。
她突然想起许久之前,在卢国的境地,也是在一间营帐内,萧景言很突然的吻了她,带着少年人的冲动和生涩,还有她怎么挣扎他死活不肯撒手的赖气。
那时候觉着酸酸甜甜的,好像更多的是酸。
距离这会儿……好像也没有过几年时光吧。
星澜闭上了眼。
她能感到身边萧景言的气息更急促了些。
但是良久,只有一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落到她的发间。
;世间所有的馈赠都有明码标价。但……你不必以这种方式偿还恩情。永远不必。耳侧响起萧景言低哑的声音,;对谁都一样。
;萧景言……星澜猛地抬起头,错愕的看过去,内心像是一下子被什么东西塞满,柔软的直击心底。
他就像是一面镜子,透彻的像是能看到最真实清晰的自己。
萧景言墨绿色的眼里塞得满满的全是她,突然狡黠的笑起来:;不过这个吻我存下了,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要亲回来。
他见星澜双眼雾蒙蒙的,鼻尖微红,温柔不到一刻,坏心思又起。
;另外,我还有个要求。他收了笑容。
;好,你说。星澜见萧景言严肃,也认真的点了点头。
;咳,我还要亲你的……他悄悄的在星澜耳边说了一个词。
;下流!星澜腾的红了脸,才发现中计了,伸手要去掐他。
;哈哈。萧景言躲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的往外跑。
星澜顺手抄了一本奏折,追上去打他。
;你答应了啊。萧景言一边故意和星澜保持着她刚好打不到的距离,一边回头逗她。
;不行!我没答应!星澜简直不敢想那个画面。
;可不准耍赖。
萧景言被逼到死角,突然长腿一迈,纵身翻过了围栏。
他回身望过星澜,贱贱的笑:;我走了啊。
星澜跑的气喘吁吁:;别让我抓到你。
——然后萧景言就真的走了。
正如同萧景言登基时,星澜当初一声不吭的离开卢国皇城。
如今的他,也以这般最最不正经的告别方式,离开了梁营。
晚些时候,霜月告知星澜时,她有些发懵。
她还想亲自送他离开交战区呢,还要派专门的人手护送,还有告别的话想说……
但这家伙,连离别最基本的伤感都不肯留给她。
……
;陛下?霜月见星澜因为萧景言离开的事发了好一会儿怔了,又问,;卢皇应该还没有走远,要不要派人去追?
星澜回过神:;哦,不必了。
萧景言为她做的够多了,可就如同他要自己解决卢国的内乱,星澜也有必须自己完成的事。
;赵皇在我军营地的消息散的怎么样了?她问霜月。
霜月连忙道:;已经散往各地了,除了最远的周国尚没有消息反馈,其他四国都几乎传遍了。坊间津津乐道,都说赵皇失心疯,他已经成了整个华夏的笑柄了!
八卦永远是民众最喜闻乐道的,即便是在战乱当中。